滿白亦:“……這也行?”
“這是自然。”
“那封家那位究竟幾歲,比不比我大?”
沒見過還有人比大的。
“封覆表哥二十八,封揚表哥小你一歲。”
就見滿白亦喃喃自語,“這樣啊,二十八,比不了比不了。”
全員猝!
跟表姐表哥處了一天,便也知道他們這些年的遭遇。
他們是上個月才被何香承找到的。
切確點來說是被何香承撞見的。
他現在依然是教育局局長,上個月去清城縣最貧困的鄉鎮視察教育情況,然后就撞見了何香君。
何香君是三姐弟中的老大,小時候都是這個姐姐照顧他們。
姐弟而入突然撞見,視線就在空中凝固了。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直看到老天下雨。
認出對方,才有后面認親的事。
而當年,兄妹三人沖散,倆老也是死在那場洪災中,何香君是找尋了多年才查到父母已死的消息,只因當時無人認領,也不知道名字,后被統一葬進了陵園中,但好在相關部門留了遺照,何香君就是憑著遺照尋到雙親的。
后來找弟弟妹妹,但一直未果,再加上那場洪災也給她留下諸多病痛,這些年心力交瘁,如今看上去比同齡人起碼老十歲。
大姨一家如今還住在鄉鎮上,何香云就留他們一家子住在家里。
吃了晚飯,姐妹二人又拉著講一些體己話。
安伊伊算了下家里的房間,果斷把滿白楓叫來跟自己睡。
“伊伊,我會不會打擾到你。”
“不會。”
一天相處下來,安伊伊也摸透了這個表姐的性格,屬于不會藏心眼的一類人,說話做事爽快利落,也因此,安伊伊跟她相處很是自然自在。
“可從前讀書的時候,同宿舍的人會說我打呼嚕。”
“就算打呼嚕也沒關系的,我懂醫,如果你真會打呼嚕,那正好,明日我給你扎幾針,保證你從此不打。”
“真的嗎?小表妹,你還這么小。原來舅舅說你會醫術不是夸的。”
“咳咳……大表姐,你們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安伊伊知道大表姐這樣的人不會主動提起,畢竟也不是什么白蓮花。
但她想多多了解,就算為了媽媽。
提起從前的日子,大表姐倒是收斂了笑容。
“媽媽身體不好,在紡織廠工作,每個月的工資就只夠藥錢。
爸爸在運輸隊,經常顧不上家顧不上媽媽,雖然爸爸把工資都交給媽媽,但就我媽那身體,一個人要照顧整個家,洗衣做飯不說,還要管我們姐弟倆的學習,日子過的可想而知。”
滿白楓其實都沒敢說,她爸媽當年當知青時的苦日子,全家餓得眼睛冒星星,工作是后來爭取到的,不然這個家怕是挺不過來。
但在表面面前,她也是要臉的,不敢說太糟糕。
安伊伊不知她這些心思,但大姨拉她手時一雙四處裂開的手已經傳遞了所有。
第二天,何香云一家人要走,安伊伊把一個袋子塞給大姨。
“伊伊,這是?”
“大姨,我昨晚偷偷號了你的脈,知道你身體的問題在哪,特地給你配了些藥,你回去照著我寫的吃,還有這瓶皸裂膏,是我之前做給他們部隊上用的,效果非常好,大姨你記得早晚涂抹,尤其睡覺去,一定好好涂抹,一段時間后手上的問題就會得到改善了。”
何香君很高興小外甥女的有心,內心也替自己妹妹高興,有這么一件小棉襖,難怪二妹三弟這么疼她。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伊伊。”
除了安伊伊這邊,何香云那邊更是夸張的給何香君塞了一滿車的東西。
臨了,何香云拉著何香君的手,“大姐,我昨晚說的話你好好考慮,就算不是為了你自己,也要為兩個孩子考慮。”
安陌開車把一家人送走,舅舅何香承則是最后走的。
“大姐,那就這樣,三天后,記得……”
原來三姐弟打算把外婆外公的墳移到清城陵園,這樣以后也方便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