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拉回了兄妹二人繼續前進的腳步,連退到先前的院子,抬頭就看到趴在二樓毫無欄桿的水泥邊沿的人。
不是明老又是誰?
對了,這二人是兄弟。
“明爺爺,明校長呢?”
明老爽朗一笑,“哈,死小子,只記得你們明校長,就不記得老頭子我?”
安陌低眸一笑,這老頭想爭寵呢!
上到樓頂,才發現別有一番天地。
跟個小花園似的樣樣有,中間還搭了間簡易房,可以擋風避雨,平時就在院子里曬太陽玩耍。
有躺椅有石桌,石桌上有棋盤,明校長現在就在思考著棋局,一副沉入迷霧的樣子,安陌隨手一抬,一顆棋子落下,整盤棋局形勢突然逆轉。
明校長這才看到愛徒。
“安陌,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在新聞報紙上看到你的畫展,了不起啊!年紀輕輕就能進國展,聽說多少人邀請你去參展都被你拒絕了?不錯,盛名之下依然能堅持自己。沉下心來好好研究畫作,這才是你走遠走高的根本。”
“謝謝老師提點,學生受教了。”
“你呀!”明校無奈的手指空中虛點了幾下愛徒,視線轉到安伊伊身上。
“小丫頭,你也是個不得了的,甚至比你兩個哥哥還厲害,聽說你不但自己組建了研究團隊,A研究所就是你的,今年還跟你那三哥一同成了全國卷理科狀元?”
難得啊!明校總算看到我這個小透明了。
“老師,不是我一個人成的事,是我幾個哥哥幫忙弄的。”
“謙虛了謙虛了。文件批復這些可以找你大哥二哥,團隊怕是你幾個哥哥做不到啊!”
安陌聽著,自己妹妹被夸,比夸他自己還受用。
如今也適時插話,“老師慧眼如炬,不錯,核心還是團隊建設,這都是妹妹一個人的功勞。”
如果安陌身后有尾巴的話,明校敢肯定這條尾巴都翹到天上了。
兄妹二人陪二老玩到傍晚,留下禮物,說了第二天的升學宴,這才離開。
“二哥,明老和明校頭上白發增了好多。”
安陌也發現了,妹妹在上車后就露出淡淡的哀傷。
剛剛他還想不通,如今明了。
揉了揉小腦袋,那一縷小呆毛卻頑強的翹著,安陌怎么壓也壓不下去,這跟妹妹的性格有的一拼。
“生老病死,萬物更迭的自然現象。就像你和雙胞胎一樣,那些年是我和大哥要拿糖哄的小孩,如今卻已是各自長大,再也不需要我和大哥用禮物哄了。”
這掩不住的失落氣息,把安伊伊從負面情緒中拖了出來。
“二哥哥,我還是需要哄的。”
這樣說二哥哥會不會高興點?
果然,安伊伊這樣一說完,安陌真就釋然的笑了。
“嗯,在二哥眼里,妹妹永遠是小孩,二哥也會哄你一輩子的。”
聽聽,好感動的。二哥就是這樣,說話永遠讓人舒服又感動。
所以說,他不當心理醫生真是心理學界一大損失。
升學宴當日,安家的大院子統統擺上了很多桌椅,這些桌椅還是統一規格,因為不是向村民借的,是封覆在清城縣這段時間發展的一個客戶,他家在做專門的場地宴席,就把桌椅板凳以及鍋碗瓢盆借給了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