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如今房子沒得住,兩家人還欠下了高利貸,這輩子就等著還吧,按照這種情形,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譚家老三是個混不吝,但不代表他是個糊涂蛋。
此時可謂新仇舊恨一起倒了。
可這話,也等于把自己姑姑一家也都嫌棄上了。
唐母立馬就跳起來,“小飛,說話要有良心,一年前我被安家聘去工作,而你們家也因你父親游手好閑不務正業,連房租都交不上,房東沒耐心,趁你們都不在家的時候,開門進去把你們全家的破爛都丟出去,那個時候……
你們爹怎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這個姑姑?
又是誰說‘姑姑,既然這里這么多房間,不如先讓你們住幾天,等你們找到房子里就搬出去?’”
譚弘飛臉色有些差,因為這話是他說的。
當時看到全家的行李都被丟到門口,而房東大門緊閉,怎么也敲不開,偏還下大雨。
要不是打電話給姑姑,姑姑讓他們先來梧桐街一號她請吃飯。
估計他們家真得被那場暴雨給沖出人命。
“怎么的?得了一年的便宜是因為誰?小侄兒,你這么健忘?”
此時譚母出來和稀泥了。
“他小姑,別跟孩子一般見識,他就是個混不吝的,平時說話就沒輕沒重,如果他有說錯話,我這個做母親的替他向你道歉。”
唐母本身心情不好,如今也是帶了刺的。
“喲!大嫂這話說的倒是漂亮,還有,什么叫如果他有說錯話?他明明就說錯了話。
你是什么意思?也覺得是我們占了老大的好處?”
這回,一直不吭聲的譚父才磕了磕煙袋,“趕緊跟他姑姑道歉,你別忘了她不但是小飛他們哥仨的姑姑,還是你我的妹妹,都是一家人,有你這樣對家人的?”
譚母也沒在爭辯,麻利的道了歉。
可這讓唐母內心種下了不滿的種子。
大哥這話聽起來像是維護她,其實不過是和稀泥,半點實質性都沒有。
難怪小飛敢這樣說他們家,估計大哥大嫂平時就是這樣對孩子講的。
這讓唐母內心很不舒服,也越來越覺得自己這些年的付出都喂了狼。
要說大壩一旦有了缺口,離決堤也就不遠了。
中午,全家人擠在密不透風的客廳里吃了頓飯,雖然都不適應,也各有心思,但到底沒有再生出什么來。
吃完飯,兩家人就四萬塊債務展開討論。
譚父:“我每個月幫別人做木活,就只有兩百塊錢,就夠一家人的開銷。”
譚母:“我給人家館子洗碗,每個月兩百不到。但你們也知道,我身體不好,半年前那場大病就把家里的所有積蓄都折進去了。”
譚弘方:“我有工資,每個月四百多塊,但沒有積蓄,就算從現在開始我不吃不喝積攢,四萬塊也要十多年才還得清,可浩哥不可能給我們那么多時間。”
老二譚弘揚:“我打的是零工,能糊自己嘴就不錯了,你們別指望我能有錢。”
老三譚弘飛:“別看我,我就一游手好閑的窮人,你們想從我身上拔毛怕是不行。”
唐母一家都冷了臉,除了大女兒唐笑。
熟悉唐笑的人都知道,唐笑就是唐家的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