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剛剛沉睡過去,原本兩看兩相怨的父子二人,默契的都閉了嘴,而且同步的靠過來給安伊伊蓋薄毯,父子二人同時搭在薄毯上的手,讓父子二人再次默默相爭,誰也不愿意讓步。
眼神上陣。
靳謹辰:放手,我要給我家大寶蓋的,你來湊合個什么勁兒?
靳逸:嗤!臭小子,該放手的是你,這是我媳婦,你熱乎個什么勁兒?
兩不相讓的父子,最終還是在車子一個顛簸回了神,最終以靳謹辰松手讓步暫時畫句號。
他總不能僵持下去,讓大寶冷到?還有這顛簸著也不是個事兒,老男人雖然不待見,但對待大寶是一等一的貼心,他倒是可以放心。
靳謹辰:暫時便宜你了。
靳逸:嗤!臭小子,皮癢了啊!
雖然不待見臭燈泡兒子,但媳婦的話他向來不違背,想著礙眼也就是幾天時間,等開學了臭小子還不是得乖乖回學校。
靳逸現在倒是巴不得兒子趕緊長大,最好是一夜之間長大的那種,大了就有媳婦分散注意力,別像現在沒事就盯著別人的媳婦看,好在他不是醋得沒譜的男人。
而靠這邊窗靳謹辰,看大寶被老男人捂嚴實了,老男人還用一只臂膀當護欄一樣護在大寶身前:呃!他不用再擔心大寶顛簸傷著了,除了有些礙眼些。
昨晚看《百年孤獨》越快越入迷,導致一向自律的他天快亮才丟開書本睡著,雖然為此錯過中午飯,但不規律的作息依然讓他現在腦袋暈沉沉的。
腦海里響起阿婆語重心長的聲音:我們家阿辰現在就這么好看,將來怕是要像你爸一樣迷倒一操場的小姑娘,趁現在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虧了自己的身子,該吃吃該睡睡,別學你大表哥一樣半夜不睡覺,仔細長不高喲!
阿婆其實不是貶損自己的孫子,就是尋了反面例子教教小輩,讓他們一定愛護自己身子,女兒說了,現在興起了游戲,很多小孩開始迷上了它,書也不好好的讀,覺也不好好的睡,這不是平白毀下一代嗎?哪怎么行哩。
靳謹辰就是這樣腦海里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一遍一遍回憶著阿婆的魔音,人漸漸沉睡過去,就連夢里,也是阿婆一遍又一遍的嘮叨,難怪大表哥要說阿婆老了,他仔細對比過阿婆十年前和現在的照片,額頭倒是光滑的,但眼角的魚尾紋很明顯多出幾條,的確蒼老了些,但也越發慈祥了,在靳謹辰看來,阿婆依然比同齡的爺奶們年輕,就像他奶,如今頭發都白了大半,做成卷翹的短發也只堪堪挽回了一點兒的高貴儀態。
夢里的靳謹辰突然就在想,他家大寶也會有那么一天,突然就難受了。
一個顛簸,沉睡的安伊伊突然醒了過來,偏頭看向同樣沉睡的兒子,但兒子額頭緊蹙的眉心,擰得她這個親媽心臟都跟著被抓了似的。
“逸哥,阿辰像是做噩夢了。”
雖然嘴上嫌棄這個電燈泡兒子,但靳逸一聽這話,忽然就很不是滋味,兒子打從五歲那年被綁架了半年后被他尋回來,就經常做噩夢,雖然當初那些人被他利用各種手段光明正大的打壓進塵埃里,但他始終不解氣,當初尋到兒子的時候,兒子被虐待得跟個乞丐似的,要不是那張酷似小號版他的臉,他都有些不敢認。
后來人回來了,小家伙卻變得沉默寡言,請了赫赫有名的心理醫生穆云瀾過來疏導了半年,兒子才漸漸恢復,看著正常了,也愿意開口說話了,但卻經常做噩夢,這是讓他最介意的地方,他恨不得扒了那些人皮抽了他們的筋才解氣,可他得有組織有紀律,不能犯,否則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