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只是隨手一揮,沒想到真的打在了季風灰的臉上。
季風灰捂著自己的臉神色鐵青地盯著程寰。
“師兄!你看這個兔崽子!都這樣了還不肯安分!”季風灰咬牙切齒地道。
“無妨。”江月白淡淡地道:“活蹦亂跳的,不挺好嗎?”
季風灰欲言又止。
敢情這巴掌不是打你臉上。
程寰有些疲憊地睜開眼來。
晨曦的光線從窗戶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水一樣漫開。
江月白的臉色顯然沒有他的聲音那么平和。
他似乎沒有休息好,眼圈下方有一塊明顯的烏青。
“師父……”程寰總是能夠在江月白面前第一時間作出一張無辜到極點的臉。
“感覺如何?”江月白問道。
程寰歪著頭想了想:“仿佛身體被掏空。”
江月白一怔。
程寰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師父,可不可以不要修煉了。”
江月白臉色微變,半晌,他摸了摸程寰的腦袋。
自從程寰成年后,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個動作了。
程寰努力讓自己顯得可憐一點。
江月白點了點頭:“好,以后道宗每日的早課,你都可以休息。”
季風灰差點要跳起來:“你也太慣著她了吧!平時她無法無天也就算了,早課可是道宗弟子必修的項目。”
江月白頭也不回地道:“三師弟,我是掌門。”
季風灰跟被踩了尾巴一樣,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他急赤白臉地在原地深吸了好幾口氣,依然咽不下去,干脆一個轉身,猛地一推門,不再去看房間里面的這兩個人。
程寰等季風灰走后,整個人都快縮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滴溜溜的眼睛望著江月白。
“師父,你又把三師叔氣走了。”
“有嗎?”江月白愣了愣。
他似乎從來不知道自己說話有多氣人。
程寰眨了眨眼:“我說笑的。師父最好啦。”
江月白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無奈地對程寰笑。
他天生張著一張不易親近的臉,眼角總斜斜地吊起。不說話的時候總給人一種不易接近的感覺。
整個道宗,也只有程寰會每次都炫耀地說:“我師父人太好了”。
程寰從小與他相處,因此很快察覺到江月白的不對勁。
這還是江月白第一次對她露出這種神情。
程寰心底一咯噔,她咬咬后牙,準備起身,江月白的手掌按在了她肩上。
毫不留力的一掌直接把程寰死死地拍在了床上。
“師父……”
“我替你檢查過體內的經脈。”江月白不會繞圈子,他只糾結了片刻,就開門見山地直說道。
程寰臉色一白。
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去了。
江月白按在她肩上的手似乎并沒有打算收回來,他徑直說了下去:“無極金丹可以強行提升你的修為,你體虛無力是正常的,后續用丹藥精心調理或許可以好轉,不過日后身體恐怕很難恢復從前。”
程寰難得放輕了聲音:“我知道。”
江月白繼續道:“程寰,你體內的魔氣是怎么回事?”
程寰的表情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