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的拼命掙扎間,趙榮不知不覺已經被拖到了人群的最中央,拖到之前在場中喊話的米家兄妹之父潤州文士米友仁面前,然后一個書生還喘著粗氣無比興奮的說道:“元暉先生,就是他,那首詞就是他寫的。”
“各位,快請放開這位公子。”米友仁也開口了,說道:“快請放開他,讓他站直了說話。”
無數只死死揪住趙榮的手終于一一放開,驚魂未定的趙榮也這才得以站直身體,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無比奇怪的問道:“你們瘋了?無緣無故的,抓我做什么?我做錯什么了?”
“公子恕罪,他們是太激動了。”米友仁向趙榮拱手謝罪,又微笑說道:“真沒想到公子如此年輕,竟然能夠寫出如此豪情萬丈的絕妙詩詞,米某佩服,佩服。”
“什么絕妙詩詞?”趙榮滿頭霧水的問道。
“怎么?”米友仁有些吃驚,驚訝說道:“這位公子,難道那首滿江紅,不是你做的?”
“滿江紅?”趙榮終于聽出不對,更加奇怪的反問道:“那首滿江紅?”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那一首。”米友仁答道。
“啥?”趙榮徹底恍然大悟,驚叫問道:“你們把我抓到這里,就是因為我做了那首滿江紅?”
米友仁點頭,趙榮也頓時哭笑不得了,拍著胸口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公子,這么說,你承認這首滿江紅就是你寫的了?”米友仁忙問道:“既然公子你做出了如此絕妙好詞,那剛才你為什么不請文案記錄紙上,又為什么要匆匆離去?”
“我想去泡你閨女。”
趙榮肚子里說的是實話,嘴上卻答道:“我剛才有急事,所以來不及請人記在紙上。”
“原來如此。”米友仁信以為真,笑道:“公子真是灑脫,如此絕妙好詞,竟然也舍得放下就走,不肯留下姓名字號,這份不求名利之心,真是讓黃某佩服。”
“那你就把你閨女嫁給我吧。”
趙榮又在肚子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則謙虛說道:“米先生過獎,那首滿江紅不過是晚輩的粗淺之作,不敢貿然留名。”
“粗淺之作?”米友仁笑了,說道:“公子,你可知道名滿天下的演山先生,拜讀了你的那首滿江紅后,是做何評價?”
言罷,米友仁往自己的身旁一指,大聲說道:“演山先生親口說,此詞一出,從今以后,滿江紅難寫矣!”
聽到這話,趙榮當然是下意識的順著米友仁指點的方向看去,卻見是三天之前在潤州城外碼頭上,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那位青袍長須的白發老者,滿面微笑的站在自己面前,還向自己拱了拱手,微笑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又見面了,老朽真是有眼無珠,想不到三天之前主動給老朽讓船的公子你,竟然能有如此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