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趙榮當然也一眼認出了那名被米友仁尊稱為演山先生的青袍老者,忙很有禮貌的下拜還禮,恭敬說道:“晚輩趙榮,見過前輩,真沒想到晚輩能與前輩如此有緣,竟然又能在這里見面。”
“演山先生,你認識這位公子?”
“不認識,但有過一面之緣。”
那演山先生回答,也這才把自己和趙榮在碼頭上的偶遇大概說了,米友仁聽了更是贊嘆,說道:“真沒想到,在我們潤州文壇之上,還有趙公子你這樣的詩詞奇才,不但詞做得好,還能夠如此虛懷若谷,尊重長輩,米某欽佩。”
“那你趕快把你閨女嫁給我!”
趙榮心中怒吼,嘴上則繼續假惺惺的謙虛,米友仁則又把趙榮領到了另外一名中年文士面前,說道:“來,趙公子,給你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名滿天下的黃相黃分寧,山谷道人黃庭堅黃公的長子。”
“見過分寧先生。”為了給未來老丈人留下一個好印象,趙榮當然是趕緊也給那個名叫黃相的中年文士見禮,結果抬起頭來后,趙榮又馬上看到,剛才才被自己羞辱了一通的黃醮雙眼充滿怒火,就站在那黃相的身后,正怒氣沖沖的看著自己。
“趙公子不必多禮。”黃相微笑還禮,又說道:“趙公子,你的這首滿江紅,壯志凌云,豪情萬丈,真的是叫黃某佩服,就是不知道趙公子師從何人,學何門派?”
“不瞞分寧先生,晚輩沒有老師,也沒有什么門派。”趙榮如實答道。
“沒有老師?也沒有門派?”
黃相和米友仁等人都是大吃一驚,另一邊的米凝也悄悄捂住了小嘴,趙榮微笑點頭后,米友仁還忍不住問道:“這么說,趙公子你的詩詞,是自學所得的了?”
“算是吧。”趙榮回答得很含糊,又謙虛道:“一點粗淺之作,讓各位前輩見笑了。”
黃相和米友仁等人益發嘖嘖稱奇,黃相背后的黃醮卻是眼中怒火更盛,抿了抿嘴后,黃醮還故意裝出了一些微笑,問道:“趙公子,那在下斗膽多問一句,不知你這首滿江紅,是即興所作,還是此前就已經做出,反復推敲而得?”
“來報仇了。”
趙榮馬上明白黃醮的意思,也無比坦然的說道:“當然是此前就已經做出,反復推敲修改而得。”
萬沒想到趙榮會回答得這么坦白,黃醮不由楞了一楞,然后黃醮又心中一喜,心說你也需要反復推敲就好。嘀咕了這句后,黃醮便佯做崇敬的說道:“趙公子,既然你這首滿江紅,只是事前所作,那么公子你今日親臨這鎮江名勝中冷泉旁,能否以這里江景即興頌詞一首,讓我們親眼一睹公子你的文采才華?”
“這個,不太好吧。”趙榮搔起腦袋,說道:“演山先生老前輩就在這里,還有元暉先生和分寧先生也在這里,在下怎么能班門弄斧,孔子廟前賣文章?”
和趙榮估計的一樣,米友仁和黃相等人雖然沒有故意讓自己出丑的心思,卻也紛紛開口表示沒有這個必要,都要趙榮即興賦詩或者作詞一首,讓他們見識見識趙榮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墨水,那位與趙榮十分有緣的演山先生也開口說道:“趙公子不必謙虛,今天既然有緣在這里相遇,老朽也想多欣賞幾首公子你的大作,還請公子即興吟上一首,讓老朽一開眼界。”
瞟了一眼不懷好意的黃醮,又看了看在旁邊滿臉好奇的米凝,趙榮也這才開口說道:“好吧,既然是演山先生有命,那晚輩就冒昧再做上一首詞,請演山先生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