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毛筆!給老夫練字!”
“天哪!你這也叫字?一個大一個小,歪歪扭扭象狗爬,你小的時候沒練過毛筆字?對著字帖練,從基礎練!”
黃裳親自傳授幾天的結果,是趙榮別說好生玩了,就是連到街上逛逛都沒時間,身上臉上還被戒尺抽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慘不忍睹不成人形,黃裳也被氣得無數次血壓升高,差點沒被徒弟給當場氣死,還不止一次的慘叫道:“老夫當初是瞎了眼了嗎?怎么收了你這個徒弟?你以后出門在外,千萬別再叫我師父,老夫這個狀元出身丟不起這個人啊!”
也還好,黃裳的嚴厲督導也不是毫無效果,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苦練后,趙榮的毛筆字多少還是有了點長進——至少寫出來不再一個大一個小,大小勉強能夠一致,同時對著書本念誦,趙榮也能把《論語》和《中庸》念得一字不差,再沒有念出什么錯別字,黃裳也這才怒氣稍消,每天少發了一兩次火。
不過趙榮當然還是無法忍受這樣的折磨,這天好不容易熬到休息,趙榮揉著滿身的青紫呻吟的時候,心里就在琢磨,暗道:“不行,最好還是盡快想辦法走通童貫的門路,求他趕緊把我放到邊疆上去鍍金,不然的話,再這么下去,我遲早有一天會被師父活活打死。”
正盤算的時候,一個黃家的下人突然走了進來,向正在喝茶休息的黃裳說道:“阿郎,你的同鄉監察御史李綱來了,說是來探望你。”
“李綱?”正在悄悄呻吟的趙榮耳朵一豎,忙向黃裳問道:“師父,你這位朋友李綱,他的綱是不是倫理綱常的綱?”
“是,怎么了?”黃裳奇怪反問道。
“真是民族英雄李綱!”趙榮心中一驚,忙又問道:“師父,李綱李御史是你同鄉?”
“嗯。”黃裳點頭,說道:“他和老夫一樣,都是福建邵武人。”
“搞了半天,李綱居然和我師父是同鄉。”趙榮又在心里驚訝了一句,然后出于對李綱的敬重,趙榮又趕緊說道:“師父,我去替你迎接李御史如何?”
“也好,李綱是老夫的子侄輩,你去替我迎接正合適。”黃裳也十分注重輩分,又叮囑道:“不過記住,千萬不能在李綱面前說起童太尉和你的事,不能讓他知道你是如何入仕的。”
“徒兒明白。”趙榮笑著說道:“徒兒也不傻,怎么能讓朝廷的監察御史知道徒兒的那件事?”
言罷,趙榮趕緊出門,一路小跑到了黃家門前迎接李綱,結果出現在趙榮面前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相貌堂堂還神情莊重,一看就屬于那種憂國憂民級別的清官好官,趙榮不敢怠慢,忙向李綱行禮說道:“末將趙榮,見過李御史?”
“你是黃學士的什么人?”李綱詫異問道:“我以前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