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說著,又道:“蘇家還愿意接納我回去嗎?蘇荷說的那個機會,還算數嗎?我想家了。”
妖嵐道:“少爺,妖嵐跟著少爺,就說明,少爺一直都在家中,并沒有離開啊。蘇荷說的那個機會,是給予那個離家出走的……那位的。”
蘇離道:“給那位?上一位天皇子?”
妖嵐道:“對,就是那一位。”
蘇離道:“你們都不愿意提及他的名字嗎?”
妖嵐道:“他覺得我們都不配,而且提及他的名字,他會生出感應,便會認為我們是在算計他,推衍他……”
蘇離道:“那未免也太過于敏感了一些。”
妖嵐道:“一個人唯有受到的傷害太多,才會變得小心謹慎而又敏感,他沒有做錯什么,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在這般世界,想活下去莫非也成了一種錯?”
蘇離沉默,輕嘆道:“也是,弱者的掙扎,從來都不會有人看到;弱者的淚水與血汗,也從來都不會有人在乎。就像是淺藍星吞沒烈陽,死了無盡的生命一樣,那些生命,又做錯了什么?”
妖嵐道:“少爺能這般想,本身就是真正的大愛之人,是真正絕頂的奇男子,是偉岸的大丈夫,也是一位真正的皇族,是偉大的天皇子。”
蘇離道:“快夸出花來了。”
妖嵐道:“妖嵐只會實話實說,而不會刻意去夸贊,只因,活在仇恨中的修行者們根本就不會想烈陽之中的無辜,也不會想烈陽奴役淺藍星的時候淺藍星的那些無辜。
所以,他才會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之類的話,才想建立屬于他自己的完美國度。”
蘇離道:“你很崇拜他?”
妖嵐道:“不是崇拜,反而應該說是憐憫,因為他沒有一個能相信的人——或者說,已經連他最愛之人都不再相信他了。”
蘇離道:“你知道的看來真的很多,能說說他的最愛的事情嗎?”
妖嵐道:“他的最愛,就是你一直要救的公乘青蝶,也就是云青萱的母親。曾經,他們的關系是非常好的,而且似乎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而且,很多很多的奇怪的語言、奇怪的行為方式,都是來自于他。
包括皇族的很多故事,其實最開始也是他講述出來哄她開心的。
不過他做錯了一件事。”
蘇離道:“他活出某一世的時候,化身云啟明的事情?”
妖嵐聞言,略微遲疑,道:“少爺,你不知道這件事,你要注意,這一點是我現在告訴你的。”
蘇離心中凜然,知道自己提及了兩萬年前的事情,這是禁忌,不能隨便說。
哪怕是他曾經以‘死亡視野’套了一層,知道一些因果,也不能隨意說。
蘇離道:“好,我知道了。”
妖嵐道:“公乘青蝶和他都活出下一世,就是為了檢測《涅槃九變》之法來應對十萬年的歸墟浩劫。
不過這其中出了一些問題,以至于,他活出了兩位存在,一位是云啟明,一位是公乘天晟。
這其中的問題,其實也……怎么說呢,就是他的想法出了問題導致。
他覺得他應該忽略掉公乘青蝶性格里的一些不好的地方,所以將一部分厭惡、反感、矛盾、仇恨等情緒全部收集了起來——就是兩人在一起時間長了產生的一系列負面的東西都收集了起來,斬了出去。
結果,就中了囚籠,形成了一個公乘天晟。
另外一個,化作死心塌地的老實男人云啟明。
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以至于他活出的這兩個下一世都成了囚籠,都失敗了。
他為了奪回某些傳承,不得已又重新活成了云啟明的弟子,諸葛春秋。
至于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世間恐怕能知道的人也是鳳毛棱角。
而因為這件事,公乘青蝶算是徹底的看透了他,雙方的矛盾根本不可能調和。
所以,少爺這一次進入壁畫冥想,極有可能牽扯到這一方面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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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牽扯上了,恐怕——恐怕也就無法有心思去處理鎮魂碑的事情了。
可實際上,對于我們而言,當下最重要的事情,終究還是處理好鎮魂碑,然后從鎮魂碑之中感悟不朽道痕、獲取鎮魂秘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