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壽問完,現場所有人的人都沉浸到了這個問題之中。
安靜!
絕對的安靜!
和尚和尼姑到底該怎么辦?
做還是不做?
似乎不管怎么做都有錯。
這個問題在眾人的心中盤桓,卻難以得出答案。
在場所有的百姓都不免流露出困頓的神色,眼神灼灼的看向辯機和一眾僧眾。
辯機憋的脖子和臉通紅。
半晌,他無奈的嘆道:“施主高才,我等慚愧。”
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
因為這是一個悖論,難以解釋的悖論。
無論怎么說,都是錯,還會越描越黑,和自己上次遇到秦壽時的問題一樣,沒法說,更沒臉說。
而且再糾纏下去,和尚、尼姑這話題吵吵起來,只會更難堪。
秦壽哦了一聲,“這么說,你們是認輸了?那就趕緊把糧食還給老百姓,早點回去吧,大熱天的,都挺不容易的。”
“將糧食還給施主們?”
和尚們頓時不愿意了,他們好不容易頂著烈日才整來這么些糧食,現在卻要交出去?
最要緊的是,寺院里面真的沒糧了,等著回去下鍋呢。
辯機臉色頓時變的有些難看:“我也請教施主一個問題,布施有錯嗎?”
作為佛家弟子來說,布施乃六度之首,僧眾們接受布施更是早已成了慣例,這總不該沒有錯吧?
秦壽面容平靜的看著他,緩緩的說道:“布施不是你們的錯,但是出來招搖撞騙就是你們的錯了。”
“不知你們懂不懂,何為不捉持金錢戒?”秦壽冷冷的問道。
“不捉持金錢戒?”
辯機眉頭微皺。
這個他如何不知道,佛要求僧人們不許收錢,不許接觸金錢,只能乞食,不能貪財,不然不是佛的弟子。
但是他自出家之日起,便在長安的皇家寺院,從來都是以金銀等七寶供養,何曾不捉金錢戒?
秦壽嘆了一口氣:“聲聞乘修行人因為求自我解脫輪回,所以不允許接受金銀。菩薩乘修行人,為了利益眾生,所以不得不受金銀,此為不捉持金錢戒。”
“但是你們看看自己和百姓要錢糧的那副嘴臉,還有人樣嗎?”
他瞇著眼睛繼續是說道:“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你們寺廟可是大有錢的主兒,比在場的老百姓有錢多了。”
“但是我就很奇怪,你們持有那么多金錢干什么?為什么不拿錢來買些糧食呢?”
秦壽的一番話,讓和尚和圍觀的百姓們都腦子有些發懵。
可是秦壽卻沒有停下來,引經據典繼續朝著辯機和僧眾頭上招呼。
“四十二章經,第而十二章言,財色招苦,即錢財和美色總是給人招來痛苦。”
“因為人人都想擁有金錢,都渴望得到金錢。每個人對金錢充滿著強烈的**,總在想方設法得到它.......和金錢一樣,每個人都渴求擁有令人羨慕、嫉妒的美色。
人們總會絞盡腦汁,傾其所有,以滿足自己的貪欲之心。盡管金錢、美色總會帶給自己憂慮、緊張、煩惱和痛苦,人們卻常常難以醒悟,只會在追求金錢、美色的欲河里越陷越深。”
“而你們如此執著于錢糧,與這些人又有何異?”
秦壽渾身一震,大義凜然的呵斥道。
“想來,不過是因為你們被老百姓們養刁了,心中已然把百姓當做沉默的羔羊,缺什么少什么,伸手割老百姓的肉就行了!”
幾番下來。
這群和尚全都啞巴了。
一眾和尚人都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辯機卻是整個人像是被雷給劈中了一般,腦子中一片轟然作響。
秦壽冷笑地看著他們。
自來到這世上,秦壽還真沒有想著與誰過不去。
畢竟吃著軟飯,誰不想活著輕松點。
但是,禿驢這刮地皮的行徑真的讓他有點看不下去。
再說,你為啥不去五姓七望那邊刮,偏偏來‘本心’糧店門口?
欺負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