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之所以能一眼認出來,實在是因為對方頭上锃明瓦亮。
和尚!
還不止一個。
辯機一怔之后,隨即恢復如初,笑著說道:“施主,你是叫我嗎?”
“當然是叫你,看來你們還真是不死心啊,沒有坑到我們,這是打算坑老百姓了?”秦壽打趣道。
“施主,請勿忘言!”
邊上的幾個和尚此時已經圍了上來,一個個身材魁梧,一臉的橫肉,眼神狠狠的看著秦壽。
由此可見,寺廟平時的伙食定然不錯。
辯機轉頭看了他一眼,雙手合十。
妹的!
用強是肯定不行了,自己勢單力薄,要是老方這會兒在就好了。
秦壽頓時不爽道:“差不多得了啊,我看你們是蒙騙老百姓的糧食也不少了,早點收工回去吧!”
沒想到眼前這和尚淡然的說道:“施主,世間諸多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既然施主不布施,何必阻撓別人布施呢?”
秦壽不由笑了,“喲,行啊,你們和我講理是吧?”
“俗話說,燈不撥不亮,理不辯不明,既然如此,咱們就論一下這個理怎么樣?”
“不論其他,就論一下你們佛法的理,如何?”
此時,周圍已經有不少百姓圍了過來,他們還從沒有聽說過佛法不辨不明?
和尚們更是一臉譏諷的看著秦壽,戲謔的意味十足。
小子,你知道這是誰嗎?
論佛法?
我看你是不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吧?
師兄是什么人?
那是這一代佛門的翹楚,便是玄奘法師都稱贊不已的人,他們絲毫都不擔心辯機會丟了佛家的臉面。
對于佛法,辯機師兄的天賦無人能及,從未遇到一個敵手,更別說眼前這人明顯是一個俗人,根本就不是佛家子弟
“喲,這是要干啥?論佛法嗎?”邊上一個抱著糧油的百姓說道。
“這事兒可是稀奇的緊啊,你們說誰會贏啊?”
“這不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和尚肯定會贏啊”
一名老者說道,“這有什么好看的,與和尚辯論佛法,這種事兒就如同男人和女人比生孩子,哪有可比性嘛!”
“就是,沒啥看頭,咱們還是早早散了吧!”一位儒生打扮的人娘氣的說道。
“嗨,還辨什么,勝負早已定下,肯定是和尚勝。”
一名身著錦衣,頭戴玉冠的男子說道,此人明顯地位比較高,他眼神灼灼的看向辯機。
因為他認識辯機,這位號稱大唐最年輕的高僧。
“走了!”
“......”
周圍的百姓議論著,有人此時都準備走了,但是外面看熱鬧的人多,他使勁擠了擠竟然沒擠出去。
時間沒有過多久,辯機終于開口了
“施主,貧僧學習佛法并非為了嘩眾取寵,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實為不妥!”
辯機說的聲音不大,但是語調卻極為具有親和力,讓所有人聽著都十分舒服。
“怎么,佛法還講究不傳四耳?不是說普度眾生嗎?難道還有什么要掖著藏著的?”秦壽瞇著眼,樂呵呵的說道。
“請!”
秦壽伸出手邀請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辯機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自己了。
他往前輕走幾步,腳步沉穩,目光如炬。
俗語有言,見性成佛,此時的辯機身著袈裟,目之所及,皆是淡然,給人一種得道高僧的既視感。
所有人把目光都匯集到了辯機的身上。
場面十分的安靜,大家都在期待著這位高僧的佛語,希冀能夠自己的內心能被佛性禪心給洗禮一番。
反觀
秦壽就太普通了,穿著也很隨意,根本就沒有一丁點與佛性有關的特征,反而像個無所事事的街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