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嘴巴抽搐了一下,胸膛有些起伏,“說話要注意禮儀,我不過是問一句罷了!”
程咬金點了點頭,行了一禮道:“臣直言慣了,還望殿下不要見怪。”
李治蹙眉看著他,目光冷冽,半天沒有繼續說什么。
作為皇位的繼承人,他怎么會看不出程咬金的小心思,本想敲打一下他,沒想到這老家伙這么渾。
也罷!
李治壓下心中的怒火,平靜的說道:“從今日起,收回秦壽之前對于石炭的經營之權以及他對于食鹽經營之權。”
“石炭和食鹽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加上五姓七望和關隴各家......”
這個決定是李治和各大家族幾次交涉之后才定下里的,雖然沒有完全推翻李世民之前的決策,卻增加了這些世家高門。
但其實已經算是名存實亡,因為世家高門和關隴各族的入場,隨著時間的推移,無論是石炭還是食鹽,話語權將再次旁落、
“臣等附議!”
“臣等附議”
朝堂之上的朝臣一個個紛紛附和道。
等議論完了這個議題,宦官站了出來,“無事便退朝吧!”
“殿下,臣有事奏!”長孫無忌突然站了出來,“臣聽說殿下近幾日常前往返于感業寺?”
李治深吸了一口氣,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長孫無忌,面色有些異樣。
“國舅,我沒有明白您的意思!”
長孫無忌繼續說道:“殿下登基之事已經近在眉睫,還有殿下和太原王氏的族女的婚期也將近,還望殿下多上心。”
嗯?
下面的一些官員們聽著這其中的意味,也全都卓然的抬頭看了一眼李治。
特別是太原王氏的族人,其中一個禮部的官員說道:“殿下,我王氏已然準備好,陛下病重,理應沖喜。
褚遂良站出來說道:“殿下,其出身北朝名門,祖父王思政,曾任西魏尚書左仆射,父王仁祐,也是才識過人,乃不二人選啊!”
“是啊,殿下早日成婚,也好早日有子嗣......”
李治臉色變了變,看著大殿之上的群臣,半天笑了笑說道:“父皇身體欠佳,如此時候大操大辦,我心難安啊!”
李治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這其中的意味卻有些發寒。
“退朝吧!”
等李治甩袖而去,大殿上的群臣半天才反應過里啊。
殿下這是怎么了?
其中只有長孫無忌眼神閃爍,他走到褚遂良身邊,低聲說道:“褚大人,你去告訴太原王氏,就說殿下這幾日去感業寺,是為了見一個叫武媚的.......”
“啊?”褚遂良猛然抬頭,“這......真的假的?”
長孫無忌點頭,“去吧,斷然不能讓那女人入宮。”
......
等出了宮門
褚遂良攔住了幾個太原王氏的族人,“王大人,今日天色還早,上翠玉樓喝一杯?”
“褚大人請客,我怎能推諉?”
“走!”
“.....”
翠玉樓上,太原王氏的官員聽聞褚遂良的話,不禁氣得面色通紅,“你說的可是真話?殿下竟然寧愿要感業寺的一個比丘尼,都不愿娶我太原王氏的女子為妃?”
褚遂良笑著說道:“王大人,看你這么著急干嘛?這事兒其實不能這么想,殿下終究還是太年輕,看上一個女人很正常,但是咱們做臣子要糾正之,咱們這樣........”
“好,好,妙啊!”
.......
邯鄲城外
秦壽帶著長樂在薛仁貴、陳涇的掩護下,通過煽動饑民,逃了出來。
長樂不會騎馬,自然是秦壽帶著她,別小看騎馬,這種簡單而樸素的行為,卻令兩人之間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緒。
特別是顛簸的時候,這種情緒更甚。
而絕大多數的時間,長樂都是沉默的,彼此之間復雜的心情,隨著時間推移而愈加濃烈。
薛仁貴作為過來人,看出來了倆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自然,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調轉馬頭,將憨貨陳涇替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