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蕭容衍朝白卿言長揖行禮。
“月拾見過陛下”月拾連忙跟著行禮。
“攝政王起來吧”白卿言笑著沖月拾頷首,“月拾跟著攝政王,可還好”
月拾明白在外人面前,他還是白家大姑娘夫婿蕭容衍的護衛,白家大姑娘先關心他是理所應當的,便配合著白卿言演了起來“回陛下,攝政王對月拾很好,大姑娘不必擔心。”
白卿言頷首,對蕭容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攝政王請”
“陛下請”蕭容衍聲音里都掩不住笑意,照例同白卿言寒暄,“陛下看起來心情很是愉悅。”
“是啊大周管轄的城池疫病已經控制住了,朕以為這是老天爺眷顧大周,上天也認為大周一統天下是大勢所趨,所以大周朝政清明,上至太后下至臣民戮力同心,不似燕國,讓攝政王如此勞累奔波勞累,實在是辛苦”白卿言語聲中帶著淺淡的笑意,“攝政王要明白,天命不可違大周才是天命所歸”
白卿言的話,蕭容衍都聽得明白。
也的確如白卿言所言,大周新朝初立,實行新法,正式蓄勢待發之時。
而燕國皇族宗親在朝堂勢力盤根錯節,且燕國未敢如同大周一般大動作削藩,做任何動作難免有所顧忌,被掣肘不似白卿言盡握大周兵權,說一不二
再加上他和阿瀝二人因為心軟顧念太后,狠不下心將太后驅離燕都,以致燕國從西涼之戰背棄與大周盟約開始,便一步錯步步錯,如今的掙扎都如困獸之斗。
若是沒有遇到白卿言,蕭容衍不會對生命有如此敬畏之心,定早在阿瀝登基之時,就動手殺宗族,趁著阿瀝登基大殿殺藩王,哪怕殺到最后一個不留
燕國內政應當是先破而后立。
可自從晉國滅亡,有大周這樣的強敵在側,蕭容衍不知道燕國如此大破之后,大周會不會給他們燕國時間大立。
就是這短暫的猶豫,和對生命的敬畏之心,讓他沒有狠下決斷
而歷史的車輪從來不會給任何一個人猶豫的時間,它總是滾滾向前,將所有人都身不由己的裹夾其中,機會抓不住,便永遠住不住了。
或許,在蕭容衍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他的心已經認同了大周的國政國策,是比燕國的國政國策更為利惠百姓的。
因為白卿言所推行的新政,做出的那些改變,是曾經他母親姬后想要做而不能做不敢做出的改變。
不僅蕭容衍,就連他的侄子小阿瀝都有這種感覺吧,否則阿瀝又怎么會派人前往東夷國。
兩人還沒有來得及走進柳平高命人搭的帳篷,就聽遠處有馬蹄聲快速逼近。
疾馳的駿馬被大周將士攔住,那身著燕軍將軍盔甲的將軍扯住韁繩勒馬,急不可耐揚聲高呼“攝政王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