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離開之后,皇帝將太子喚了過來,讓太子去同白卿言說一聲,李茂之子的事皇帝已經知道,既然白卿言已經打斷了李明堂的雙腿,他也罰了李茂半年俸祿,此事也就算了結了。
皇帝還讓太子親自去給鎮國郡主府送賞賜,不論私下如何對白卿言不瞞,明面兒上還得讓百姓看到……皇帝對鎮國郡主維護百姓之心的贊賞才是。
太子得到消息時便一臉震驚,沒有想到白卿言手段如此雷霆,竟直接打斷了左相兒子的雙腿,絲毫不留余地。
秦尚志一時間也都摸不透白卿言的意思,甚至替白卿言捏了一把冷汗,畢竟左相李茂可不是一個心胸開闊好招惹的。
誰知,最后竟然會是李茂進宮請罪認錯,百姓贊揚白家愛民之心。
這一團亂的,連秦尚志腦子都是一團漿糊?
左相真的就這么不堪一擊,被鎮國郡主嚇到了?
秦尚志瞇了瞇眼,會不會是左相有什么把柄攥在鎮國郡主的手中,被鎮國郡主逼得不得不這么做?
可秦尚志并未將此懷疑告知太子,事關恩人白卿言,他不能隨意對太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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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沉,店鋪鱗次櫛比的長街上,酒肆茶樓內已點亮燈火,但青瓦飛檐下隨風搖曳的燈籠還未亮。
將沉的夕陽余暉璀璨耀目,將半個大都城映照成金色。
太子帶著皇帝的稱贊口諭和賞賜,親登鎮國郡主府大門。
連皇帝都稱贊鎮國郡主,大都城內誰還敢再說鎮國郡主張狂?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西方天際就只剩下一抹殘留的暗淡霞色,太子也踏出了鎮國郡主府的大門。
董氏攜全家將太子送至門前,行禮與太子告別。
太子含笑道:“郡主,借一步說話。”
如今,太子已然將白卿言當成自己人,難免還是要叮囑白卿言一二。
白卿言稱是送太子到馬車前,就聽太子道:“郡主以后做事還是要謹慎些,不能總用戰場上動輒傷人那一套,此事你大可告訴孤,孤來處置,何苦得罪左相?左相可不是一個心胸款狂之人啊!”
白卿言忙對太子行禮:“言多謝太子殿下提醒,陛下身體抱恙,太子如今替陛下處理國事,辛勞萬分,言怎好拿這樣的小事去給太子添亂?”
“且雖說左相心胸不夠廣闊,但到底李明堂有錯在先。言是怕……若此事私下了結,有左相先例在前,往后大都城內官員都會有樣學樣,一旦這樣的風氣貫穿整個朝堂,將來太子殿下繼承大統……豈不是給殿下留下禍患?”
聽到這些話,太子心中熨帖極了,原來白卿言是為了他,才對左相出手如此狠辣。
太子點了點頭,聲音越發溫和:“雖是如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