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沈青竹是看到銀霜失了一只眼睛,定然比她更難受。
見白卿言難受的模樣,白錦繡心里也不好受,朝白卿言靠近一步,輕輕撫了撫白卿言的手臂,低聲道:“長姐……以后我會好好照顧銀霜,將銀霜當親妹妹一般,來彌補銀霜。”
白卿言立在床邊望著銀霜,身側的手緩緩攥成拳頭。
她眸色凌厲,殺氣肅然:“皇后敢向我白家人出手,此事決不能就此揭過,否則皇后還以為我們白家人是軟柿子任由她玩捏!”
她曾經說過,誰敢對白家伸手,她便要誰體會到斷手之痛。
李茂是,皇后也是……
更別說,皇后差點兒要了錦繡和望哥兒的命!
白卿言視線落在銀霜眼罩上繡的松子糖上,面沉如水,她是想要穩定局面,可這穩定局面是要在無人能對……敢對白家人出手的前提之下,既然皇后不想要安寧,那就不要都安寧。
“信王府有沒有人盯著?”白卿言眸色清寒。
“信王回都突然,來不及安排人進去,但……信王府并非鐵桶,尤其是信王被貶為庶民離都,信王府雖然被皇后保著留下了,但那段時間信王府下人渡日艱難,秦府賬房的管事與信王府的管帳的賬房倒是熟了起來,打算看看能不能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不著痕跡送我們的人進去。”
白卿言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往信王府送人,外面進去的恐怕連垂花門都摸不到。”
白卿言想了想后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恐怕這件事上,得花點兒銀子。”
白錦稚看著長姐望著她的沉靜目光,知道這一次長姐是真的壓不住怒火了:“長姐,如此做怕欠缺穩妥。”
“此事你不要插手,信王回都,最頭疼的是太子,此事我會同太子說,讓太子來辦。”白卿言已然下定了決心。
看著清輝院上房里,婢女們已經兌溫了洗澡水,春桃邁著小碎步打簾進來,行禮道:“大姑娘,水已經備好了!姑娘先去沐浴,奴婢照顧銀霜。”
銀霜的事,春桃也是剛才在院子里聽翠碧說了才知道,眼眶還是紅的。
“春桃姐姐也剛回來,也先去歇息吧!放心……有我在!”翠碧笑著道。
白卿言回清輝院沐浴更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正準備問問春桃銀霜醒來沒有,便她聽說洪大夫在院子里久候多時了。
“快將洪大夫請進來!”白卿言放下茶杯道。
洪大夫進門還未曾給白卿言診脈,就先從藥箱里拿出一個小瓷瓶擱在桌上,笑道:“大姑娘耳朵上這傷……就算用細粉遮蓋的再好,也瞞不過老朽這雙眼睛,還是要好生擦藥才是。”
白卿言也沒有想著能瞞得過洪大夫,應聲:“洪大夫放心,一定好好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