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夫頷首,給白卿言診了脈,大為驚奇,白卿言的寒癥雖然還在,可體魄確實勝出從前不知幾何。
洪大夫笑著點了點頭:“果然啊,不能靜養,還是要動!之前老朽一味讓大姑娘臥床靜養,險些害了大姑娘啊!”
“洪大夫這是哪里話!當年若非洪大夫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白卿言理了理衣袖,又問洪大夫,“錦繡、望哥兒和銀霜的命也是洪大夫救下的,就是不知銀霜這睡癥可有法子治?”
提到銀霜,洪大夫嘆氣搖了搖頭:“藥一直給銀霜丫頭用著,換了幾個藥方都不大見效。”
見白卿言面色沉沉,洪大夫將脈枕收入藥箱之中,道:“當時情況緊急,二姑娘大出血,老朽和盧姑娘都先緊著二姑娘,等二姑娘安穩下來,老夫與盧姑娘去看銀霜那丫頭時,大夫為了保銀霜的命只能去了銀霜丫頭的眼珠子,若是我能再早一步……說不定能保住。”
白卿言咬緊了牙,她明白那個時候情況緊急,洪大夫和盧寧嬅自然是顧著有身孕的錦繡:“您也分身乏術,這是不怨您!”
“說到這個銀霜丫頭,老朽想來向大姑娘求個恩典,不如就讓銀霜丫頭跟著老朽,一來呢……日子也安穩些,二來放在老朽身邊,也好時時給銀霜換藥方,說不準能治好呢……”
洪大夫是打從心底里喜歡銀霜這個小姑娘,都說銀霜傻,可洪大夫倒是覺得這孩子是個有赤子之心的好孩子,醒來后第一件事不是操心自己的眼睛,而是要找二姑娘,說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二姑娘,幾個人都攔不住,就那么全身是血,在看到白錦繡母子平安之后,這才暈了過去。
“銀霜……是錦繡和望哥兒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白家的恩人!銀霜若是能跟著您,我很放心。”白卿言對洪大夫笑了笑,“不過還是得問問銀霜的意思,看看銀霜是想守著錦繡和望哥兒,還是想跟著您。”
“這個是自然的!”洪大夫連連點頭。
春桃端著黑漆描金的托盤打簾進來,托盤上擱著盛放酪漿的銀盞,她穿過茶白色的垂帷,將小銀盞擱在桌上,對白卿言行禮道:“大姑娘,盧平回來了,院外求見!”
洪大夫已經收拾好了藥箱,聽春桃說盧平來了,便知白卿言和盧平約莫是有正事要談,拎著藥箱起身告辭。
“春桃,送洪大夫……”白卿言吩咐道。
“哎!”春桃笑著應聲,對洪大夫行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清輝院外的盧平見洪大夫出來,與洪大夫打了招呼,話來不及多說一句,便匆匆進門去向白卿言回稟今日送到兵部的戰報。
“大姑娘,今日邊境送來戰報,大燕與北戎……攻打南戎!具體日子屬下沒有來得及問清楚,可大姑娘……南戎那里,公子在啊!”
白卿言撫著桌幾的手陡然一緊。
盧平滿心擔憂,生出幾分急躁來:“登州城一戰,南戎兵力損失不少,此一戰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公子!”
白卿言又問:“誰領兵?”
盧平搖頭:“還未打探出來了,屬下一聽說便匆匆回來稟報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