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族人到了之后,白岐禾將明日出征,將那些扣下草藥用在朔陽軍身上的事情說了后,那幾個原本指望著依靠草藥賺取暴利的族人也算是眼明心亮,忙道草藥能用在朔陽軍身上也算是物盡其用,若是不夠他們還可以湊資再買一些,隨后送往前線。
白岐禾便讓幾人回去將家中尚有存儲的藥物同白布煮了,能做幾條面巾給明日出征的將士就多做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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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知道此次女兒出征是攔不住的,還是忍不住心酸,她親自坐在床邊給白卿言收拾行裝,又將白卿言的戰甲擦了又擦,重新將護心鏡縫了縫。
白卿言還在書房里,同盧平和劉管事議事。
給紀庭瑜和沈昆陽的信要早早送出去,讓他們心里有一個準備。
畢竟此次白卿言出征,若是沒有死在大梁……太子和太子身邊的方老就是再蠢怕是也會察覺不同尋常,對白卿言有所防備。
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白家便也沒有時間再靜靜蟄伏,就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了。
白家上下可都得防著大都城方向,還有遠在大都城的白錦繡……若是真的有一天紙包不住火,哪怕是硬搶也得將錦繡和望哥兒還有秦朗搶出來,此事錦繡心里想必也有數。
“劉叔此刻就要辛苦你去一趟牛角山,紀庭瑜訓練的將士,在牛角山中已經怕是已經藏得渾身長毛了!這一次……便是他們歷練的時候!”白卿言立在案幾旁,手指輕扣檀木桌幾。
劉管事頷首,又問:“全都帶上嗎?”
“全都帶上!此次機會難得,也得看看紀庭瑜的成果如何……是否能和虎鷹營匹敵!”白卿言語聲里盡是殺伐決斷,沒有絲毫猶疑。
“可……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劉管事有些擔憂。
白卿言搖了搖頭:“全漁走的時候我并未告訴他我會帶走多少兵力!朔陽這些年積攢了多少家底,明面上讓太子知道的就不少,我帶走的越多……太子對朔陽的戒心就會越少,等我走后,朔陽的兵……還需要劉叔和白卿平商議,調出一部分去牛角山!若是將來真的有那么一日,或許……牛角山的藏兵才是能解朔陽之危的奇兵!”
“大姑娘放心!此事我一定妥善安排!”劉管事朝白卿言拱手。
白卿言回撥云院時,瞧見母親董氏正坐在等下為她將護心鏡縫得更緊實,白卿言立在垂帷之下,望著一邊垂淚一邊為她縫護心鏡的母親,鼻頭泛酸,她平靜了下心緒,才抬腳走進來,喚了一聲:“阿娘……”
董氏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的眼淚,轉過身假作看不清的樣子,對著高幾上的燭火瞅了瞅那護心鏡,拭去眼淚,這才轉過身來,垂著通紅的眼眸,平靜將針線收尾,道:“都商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