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之中,太子為維護白卿言,對呂相等人是說……他派全漁前往朔陽詢問白卿言是否可以出戰,畢竟白卿言殺神之名震懾列國,只要大梁得知白卿言要北伐,自會嚇破膽,只是太子沒有想到白卿言擔憂國庫吃緊,稱要變賣家產湊足糧餉不拖累朝廷……帶著朔陽剿匪的那些烏合之兵前去大梁,要將從高義郡主手中丟失的城池土地,全都奪回來。
太子心里清楚,若是說白卿言未曾得命便擅自帶兵出動,怕是要引起朝堂非議,對白卿言不利。
這是太子頭一次如此想要維護一個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個如父皇一般疑心極重的人,可這一次他想要對得起一次白卿言對自己的舍命維護。
“太子的意思,是讓戶部想辦法給鎮國公主湊糧餉?”戶部尚書楚忠興問,糧餉楚忠興可以弄來……左相李茂老早就交代了楚忠興,讓楚忠興一定要為李明瑞出征北伐大梁做好準備。
如今楚忠興正等著太子命令一下,便將軍糧與兵部交接,可怎么突然,人就換成了鎮國公主。
失了一只眼的范余淮坐在高幾燈下,聞言朝著太子拱手:“殿下,不是微臣舍不得禁軍,可經歷武德門宮變之后,禁軍損失慘重,新補充進來的新兵怕還不如朔陽那群烏合之兵,且禁軍最重要的還是護衛皇城,以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安全為重!”
太子點了點頭:“范大人說的有理,兵部尚書以為哪里的駐兵可調動?不論多少,必須給鎮國公主抽調一些兵力過去。”
太子用了必須二字,沈敬中便知道這是不成也得成的意思。
“這個……”兵部尚書沈敬中朝著呂相看了眼,細思片刻,“若說能讓鎮國公主用得順手的兵,自然要數白家軍了!”
“不可……”呂相搖頭,“白家軍雖然鎮國公主用得順手,可如今西涼蠢蠢欲動,還需白家軍在邊塞震懾!再說白家軍在晉國與西涼邊界,若是調往大梁……一南一北路上太折騰!”
沈敬中抿了抿唇又道:“不知太子殿下覺得,抽調安平大軍過去如何?如今安平大營由登州節度使董清岳節制,可防戎狄亦可防西涼……然西涼那邊兒還有白家軍在!微臣以為……安平大營可調去增援。”
“微臣插一句嘴。”戶部尚書楚忠興朝著諸位大人拱了拱手,“微臣有些擔憂……當初左相李茂的公子立下軍令狀,要只身前往大梁,如今鎮國公主出征便增派援軍,會不會引起朝臣不滿?”
呂相轉頭如炬目光看了眼楚忠興,只對太子道:“安平大營正合適!鎮國公主雖然有殺神之名,可到底身子不行,若是如同當初大梁名將荀天章一般……”
呂相欲言又止,可誰都知道接下來的話是什么意思,就白卿言那個身子骨,若是真的如同當初的荀天章一般死在征伐大梁的路上,對晉國而言絕非好事。
“若是讓梁國覺得晉國不可戰勝的白家人,晉國的殺神鎮國公主都能被戰勝,定會損了我晉國的士氣,屆時這仗就更難打了!”呂相眉頭緊皺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此次派人去問詢鎮國公主可否出征實在是冒失了,白家人自來是鐵骨忠膽,若是君上開口,就算不行……白家也定會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