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皇室只要還在,只要不稱降,國都換一個便是!魏國還算在!即便是燕國拿下無數個魏國國都……也只是揚湯止沸,只有屠盡魏國皇室,才是釜底抽薪,徹底平定魏國。”
白卿言這一席話,讓西懷王膽戰心驚,險些從椅子上滑下來。
這話哪怕是換作旁的任何一個人同西懷王說,西懷王都不一定能聽得進去,可這時晉國戰神……白卿言所言,西懷王怎能不毛骨悚然。
若真如白卿言所言,魏國危矣!
要救魏國,怕只有昭告天下稱臣納貢,方能保國啊!
見西懷王嚇得臉色煞白,她低聲道:“自然了,這或許……也是我杞人憂天,但愿燕國制定滅魏大計之人,并非這樣想的,那西懷王還是有足夠時間求得戎狄援手!”
西懷王再次站起身,真心實意朝白卿言長揖一拜:“多謝鎮國公主指點,令本王醍醐灌頂!”
“該說的,白卿言已經都說了,西懷王……就此別過!”她起身對西懷王拱手。
西懷王對白卿言態度恭謹非常,拿出他曾經對他皇兄的那副恭敬模樣將白卿言送至樓下,又吩咐蕭容衍好生將白卿言送出客棧。
蕭容衍同白卿言并肩而行,穿過客棧雕梁畫棟的長廊,見身后護衛離得極遠,他這才開口:“阿寶對戰局,果然是洞若觀火,若是來日你我為敵,我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才是。”
“這么說,燕國果然是要將魏國主力引至昌城,而后派兵直攻衛暑城……滅魏國皇室了?”她側頭看向蕭容衍。
“燕國不似晉國麾下強兵如云,只能取巧……”蕭容衍腳下鹿皮靴子踩著青石地板上的夕陽橘光,影子被拉得老長。
她點了點頭,又問:“我聽青竹說,月拾手中的那把寶劍十分了得,穿透了曹仁義的護胸甲,后來軍醫去給曹仁義包扎,說是傷得不輕。”
她望著蕭容衍:“這寶劍可有來歷?”
她是想問,那把寶劍是不是就是用墨粉煉就的。
之前曾善如說,他曾翻閱一些雜集古籍,覺得墨粉就是精鋼粉,這粉末出自姬后之手……以此粉煉就地寶劍無堅不摧,可以真正做到削鐵如泥,吹毛斷發。
“月拾手中的寶劍叫問月,因問月和月拾的名字里都有一個月子,皇兄便將這寶劍賜給了月拾,若說其來歷……這寶劍是當初我母親命人為我父親打造的,可惜……后來寶劍還沒有鑄成,我母親就已經不在了。”
橘紅的芒映著他眉目輪廓,他黝黑深邃的眸底盡是平靜,喜怒難測,冷寂的半寸暖光都無法照射進去。
白卿言沒想到追問這把劍的來歷,竟然會觸及蕭容衍的傷心事,停下腳步,轉身面向蕭容衍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