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白卿言剛剛將呂相扶起,便有將士快馬沖進武德門。
不等馬停,那將士便一躍而下,雙手捧著急報歸于白卿言面前:“稟報鎮國公主,汾平送來急報,汾平太守與守城將軍五月初五率兵造反,拒不上交五十童男童女,傳信兵見大都城混戰不敢入城,消息已耽誤一日。”
“報……”
又有將士快馬沖進武德門,一躍下馬,跪地將急報雙手呈于白卿言:“稟報鎮國公主,五月初十崇巒嶺劇烈地動,水江關水壩垮塌,淹沒水江城和良田農宅,泥水石流不斷,百姓死傷無數!”
呂相等人大驚,這大都城的亂事還未平定,怎么又是地動又是水壩垮塌,又是泥水石流……
白卿言忙拿過信筒拆開,她粗略瀏覽之后,帶著兩份急報,高聲道:“諸位大人,災情緊急,還請諸位隨白卿言速速入殿商議!”
呂相頷首,連忙稱是。
之前被梁王扒了官服,生死一線的晉廷官員,顧不上整理儀容,滿身狼狽隨銀甲沾血的白卿言跨進大殿。
官員們傳閱著水江城太守的奏報,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應當如何賑災,白卿言立在大殿玉砌的高階上,正低頭看汾平方向送來的急報……
汾平太守之所以反,還是因為皇帝強召一千孩童之事鬧的。
按照舉國上下征召孩童,戶部尚書楚忠興按照人口數目要汾平交上八十童男童女,太守夫人得知皇帝要這些孩童,是為了用這些孩童的性命煉丹,怒不可遏與梁王派遣去汾平的使者爭論,那使者惱羞成怒拔劍……一劍刺入汾平太守之妻的胸膛。
汾平太守愛妻如命人盡皆知,斬下使者頭顱,舉旗造反。
“水江城太守已經派人警示鄰縣,派人疏散百姓,預計水患還要持續,目前無法統計傷亡人數,糧庫被淹……”呂相朝著白卿言開口,“鎮國公主,當務之急……還是應當先派兵前去賑災!”
“可戶部尚書楚忠興那個叛臣已經不知所蹤,跟著梁王謀反的六部官員涉及也不少,還需要先行重新提拔委派官員,才能定下賑災之事,否則相關事宜需要調令都不知找誰!”
“事急從權,現下來不及重新考核委派職務,各部暫時……按照品階高地,由六部中凡有缺位,可暫時按照品階依次往上替補,代上級職務。”白卿言語速又快又穩,“戶部官員何在?”
戶部幾位官員紛紛上前行禮。
“如今戶部能動的,可撥付崇巒嶺賑災的糧錢能有多少?”白卿言問。
戶部幾個官員相互看了一眼,正在心里盤算,畢竟今年先是修建九重臺,后來又撥付銀款修了廣河渠,再加上又有華陽城瘟疫,戶部幾個官員正在想能從哪兒挪騰銀子。
一位身上帶血,全身狼狽,可神容鎮定的戶部巡官上前,抱拳道:“回鎮國公主,梁王篡位謀反時曾在宮中屯糧,微臣粗劣計算定當夠兩萬人十日之用!戶部今年修建九重臺,而后又是修建廣河渠,所能動的銀錢不多,但……微臣斗膽,請開皇帝私庫,用于賑災之用!”
這話可謂說得十分大膽了,皇帝都不在……竟然讓鎮國公主做主開皇帝私庫,若是鎮國公主開了……那皇帝問罪如何是好?
“你叫什么名字?”白卿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