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寶華眉頭一緊,用團扇輕輕拍了一下說話的貴女,示意她不要那么刻薄。
秦家大姑娘自覺被傷了臉面,露出難堪的神情,許是見呂寶華有意護著她,便淚眼汪汪瞅著呂寶華道:“呂家姐姐若是設宴,能請我一同前去熱鬧熱鬧,我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了。”
呂寶華被秦家大姑娘委委屈屈的話說得一怔。
黃太醫家的小嫡孫女兒阿蓉和白錦稚交好,一向都是個有話直說的性子,對著一臉委屈的秦家大姑娘翻了個白眼兒:“你難不成還是在怪呂家姐姐的沒給你下帖子不成!哪有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你說你平日里也未曾與呂家姐姐來來往,人家生辰叫的都是手帕交,你臉多大啊……憑什么呂家姐姐生辰還得想著你!”
秦家大姑娘聽到這話挺直了腰桿子:“我兄長如今得陛下重用,我嫂子可是輔國君!”
“喲,這秦家大姑娘約莫是忘了當初輔國君剛同你兄長成親,還未熬到回門就差點兒死在你們姐妹手中的事情?你的親生母親……對待原配嫡子,使盡了齷齪的捧殺手段,又將手伸到兒媳婦兒的嫁妝里!都說龍生龍鳳生鳳,什么的種會打洞……”
那貴女的話還沒說完,就瞧見一身勁裝的白錦稚抬腳朝她們這涼棚下走來。
“高義郡主!”
“高義君!”
貴女們連忙起身朝白錦稚行禮,有人稱呼白錦稚高義郡主,有人稱呼白錦稚高義君,紛紛賀白錦稚生辰。
秦家大姑娘也起身,一直用帕子抹淚。
白錦稚裝作沒瞧見,擺了擺手:“都起來吧,我過來不是為了打攪你們,阿蓉……”
黃家阿蓉一聽白錦稚叫她,臉上露出太陽花似的燦爛蕭容,應了一聲拎著裙擺,拿起桌幾上的團扇就朝白錦稚走去。
“你們玩兒吧!”白錦稚一把牽住黃家阿蓉的手,拽著黃家阿蓉就往外走,低聲問黃家阿蓉,“出什么事兒了,老遠就看到你怒目橫眉的!”
“你是沒瞧見那秦家大姑娘的做派,氣死我了!”黃家阿蓉將剛才涼棚里的事情說與白錦稚聽,剛說完就瞧見秦家二姑娘正朝白卿言的涼棚方向走去,她忙扯住白錦稚的衣袖,“你瞧!你瞧!一個在這里埋怨人家呂家姐姐不叫她去參加生辰宴,還拿自己是錦繡姐姐小姑子說事兒!那一個估摸著也要借著錦繡姐姐同陛下去套近乎了!不信你就看著!”
黃家阿蓉就是看不慣秦家姐妹這做派。
白錦稚腳下步子一頓,艷陽下瞇著眼,瞧見那秦家二姑娘穿過正風箏場地,在長姐的涼棚外跪下,叩拜行禮。
“噹——”
一聲鑼響,風箏大賽的時間到了。
小太監們從各家千金和受邀來參賽的寡婦手中接過了風箏線,各家千金和參賽的寡婦也都忙立在了白卿言的涼棚之下。
被禁軍攔在外面的百姓聽到鑼聲,也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往天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