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不想我么,一見面就只問戰局不問問我好不好?”蕭容衍靠近了白卿言一些,壓低了聲音問,漆黑深沉的眸子就那么深深凝視著她,“也不問問我好不好?”
她一怔,隨即忍不住笑開來,她調整了坐姿,攥著慕容衍的手沒有松開,眼底有細碎的亮光:“哪有你這么倒打一耙的人,分明是你來了之后便說要通氣,說這后面的仗如何打,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錯了?”
話音剛落,便冷不防被蕭容衍吻住。
窗外傳來魏忠吩咐仆從,動作輕一點兒的輕聲叮嚀,耳邊是蕭容衍靠近時,錦緞被子發出悉悉索索的響動,又聽到窗外的仆從克制著的輕輕腳步聲。
她慌神,伸手想要推人,卻被蕭容衍攥住了手腕,他帶著剝繭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細腕。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周遭,讓人心亂。
蕭容衍只是輕輕淺吻便松開了她的唇,靜靜看著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愛人,看著她紅透的耳朵,視線又落在她的唇角。
他捧著白卿言的側臉,滾燙的唇瓣再次壓了上去。
這一次,不是淺吻,他的氣息強勢侵襲她的心肺。
“大姑娘還在睡嗎?”
沈青竹的聲音傳來,白卿言忙側頭避開,克制著喘息道:“青竹來了……”
兩人明明已經成親,可瞧著白卿言還是怕被人撞見的羞赧模樣,蕭容衍忍不住低笑:“放心吧,有魏忠在外面守著,不會讓旁人進來的。”
蕭容衍話音一落,白卿言果真透過窗欞瞧見魏忠走下廊廡,笑著同沈青竹道:“陛下懷著身孕打了這么一仗,后來又沒怎么休息,讓陛下好好睡一會兒吧!”
沈青竹看著黑漆方盤里,她剛剛給白卿言煎好的安胎藥。
“青竹姑娘將藥就給老奴吧!老奴讓人用小火煨著,一會兒陛下醒來就能喝。”魏忠連忙從沈青竹的手中接過黑漆方盤里,又低聲叮囑沈青竹,“青竹姑娘你也不是鐵打的,也快去歇著吧!你要是倒下了誰護著咱們陛下呢?”
沈青竹點了點頭,叮囑魏忠照顧好白卿言,便去休息了……
這幾天,白卿言多久沒合眼沈青竹就多久沒有合眼,白卿言躺下了,她又不放心別人碰白卿言的安胎藥,親自盯著,這會兒已經疲乏至極了。
“那就辛苦魏公公了!”沈青竹說完,同魏忠行禮后退下。
蕭容衍眉目里帶著笑意,似乎頗為得意的模樣瞅了眼白卿言,又在她唇角輕輕啄了啄,說話時呼吸的熱氣掃過白卿言的鼻尖,讓人鼻尖發癢:“你自己的人你自己都信不過,嗯?”
信不過……
白卿言對魏忠始終有所保留,就是因為……沒有完全信得過,卻又愿意去相信他。
或許這和當初魏忠曾經跟隨祖母,而她與祖母目標相同,立場卻不盡想同的緣由有關。
魏忠是一個非常本分而且忠心之人,跟著祖母的時候對祖母忠心不二,跟著自己……哪怕知道自己對他有所保留,卻還是甘愿追隨她左右,盡著他的本分。
或許白卿言是時候該改變對魏忠的看法。
“想什么呢?”蕭容衍和白卿言額頭相抵,懲罰似的頂了頂白卿言,又親了親她的唇角,“半個月未見,好不容易見著了,你竟然在我跟前走神?就這么不想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