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魏忠端著熱水進來,換了好幾盆水,才給蕭容衍稍微清理干凈了一些,上衣因蕭容衍死死攥著白卿言的手不松開的緣故,沒法給蕭容衍穿上,只能先給蓋上被子。
魏忠見白卿言還是一身鎧甲,道:“陛下若是信得過春枝姑娘,老奴讓春枝姑娘進來伺候陛下拖了鎧甲,也能松快一些!”
白卿言頷首,又從床內下來,坐在魏忠給她端來的小繡敦上:“讓春枝進來吧!”
春枝雖然膽子小,但是個忠心的。
魏忠應聲岀去,換春枝進來時,因為魏忠已經同春枝打過招呼,所以春枝瞧見白卿言的手被蕭容衍緊緊攥著倒也沒有大驚小怪,她替白卿言脫下盔甲,身上披了一件大氅,端了個火盆擱在白卿言的身邊,低聲問白卿言要不要用一點吃食:“奴婢喂您?”
進來前,魏忠同春枝說,燕國九王爺此次帶兵而來救了整個江孜城,暈過去前抓著他們大姑娘的手緊緊不松開,大姑娘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便任由燕國九王爺抓著手,春枝就信了。
“大姑娘也乏了吧!”春枝看了眼白卿言被緊緊攥著的手,道,“要不然奴婢試著扒開燕國九王爺的手。”
“算了,你出去歇著吧,給我拿一個隱囊過來,我就靠在這里歇會兒!”白卿言說完,又道,“今夜你和魏忠都不必外面守著,都去歇一歇吧!”
“那怎么成!”春枝朝著蕭容衍看了眼,“這……到底是外男!”
“院子里都是白家護衛,不打緊!去吧!”
春枝不敢違拗白卿言,只得應聲退下。
聽到關門聲,白卿言這才將輕輕覆在蕭容衍面頰上的面具挪開,她替蕭容衍掖了掖被角,垂眸親吻蕭容衍緊緊攥著她的手,輕輕撫了撫蕭容衍輪廓挺立的五官,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孕在身的緣故,白卿言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喜歡掉眼淚過。
打了一天,昨夜半夜就被弄醒來,白卿言也是疲累極了,她坐在踏腳上,枕著隱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直到蕭容衍的藥被魏忠送了進來,白卿言才驚醒,她看了眼還在熟睡的蕭容衍,輕輕從蕭容衍手中抽回自己被攥得青紫的手,接過藥碗同魏忠說:“你把他扶起來,我來喂。”
“是!”魏忠拎著衣裳下擺踏在踏腳上,將蕭容衍扶了起來。
白卿言用勺子喂發現不成,魏忠忙道:“陛下,現在九王爺高燒不醒,怕是得用灌的!老奴來吧!”
白卿言瞧著臉上好無血色的蕭容衍說:“我來!”
她將勺子放在一旁,輕輕捏著蕭容衍的下巴,將湯藥一點點慢慢倒入蕭容衍的口中,見蕭容衍喉頭翻滾將藥吞咽了下去,白卿言這才小心翼翼灌第二口。
很快一碗藥見底,魏忠將蕭容衍平躺放下,又同白卿言說:“軍醫說,喝完藥半個時辰他過來給九王爺用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