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瀝有心了!”白卿言很是喜歡慕容瀝這個孩子,有骨氣也有氣節,小小年紀很是難得,慕容彧將慕容瀝教的很好,若是慕容彧還在世……一定會將慕容瀝教導成一位明君。
聽到白卿言夸贊慕容瀝有心,蕭容衍認真望著白卿言,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說:“我也給兩個孩子和阿寶準備了禮物,我也很有心……”
“蕭先生貴庚啊?怎么還吃一個孩子的醋!”他瞧著蕭容衍的模樣忍不住打趣。
蕭先生這個稱呼,蕭容衍還真是許久沒有聽到過了。
陡然聽到白卿言如此稱呼他,蕭容衍倒是想起和在大都城相逢之時,她不似曾經在蜀國皇宮那般,銀甲颯颯,紅色披風獵獵,快馬穿過重重宮門,而是一身淺色素衣,身量纖細,看起來如弱柳扶風似的脆弱,可唯獨那雙眼,幽沉堅韌的讓人心驚,仿佛任何艱難和苦痛都不能將她纖細的脊梁折彎。
“阿寶這么久沒有見到我,可有用心為我準備生辰禮?”
不知是不是因為深夜的關系,蕭容衍的語聲顯得格外有蠱惑力,低沉醇厚……讓人耳根不禁生出酥酥麻麻之感。
“有的……”白卿言低聲說,“阿娘,也準備了,只是我想著你身邊必定會有燕太后派去的細作,不想給你惹麻煩。”
不僅白卿言有準備,董氏也有準備,又因為董氏記掛著蕭容衍七歲便沒有了娘親,想了想便將這二十年母親應當給自家孩子備下的生辰禮,按照往日里給阿瑜準備的規格,都給備上了。
自從經歷了蕭容衍舍棄云京帶兵前往江孜城救白卿言之事,董氏又知道蕭容衍和他那位嫂子的事情,便打定主意將蕭容衍當做自家兒子疼愛,她每每想起蕭容衍在自己面前跪下請罪……望著自己和阿寶時眼底的艷羨,就很是心疼。
董氏也是一個做母親的,又非鐵石心腸,蕭容衍對女兒如此真心,她又怎么能不動容。
蕭容衍表情錯愕,心底更多的約莫是欣喜和受寵若驚。
蕭容衍是燕國的王爺,曾經還是天下第一富商,什么樣的奇珍異寶沒有見過,什么樣的奇珍異寶不是唾手可得,可為他準備生辰禮這樣的事情,若非親近的人怕是不會做。
以前母親在的時候,母親會給他準備,后來母親不在了……兄長就是再忙也會為自己準備,讓人快馬加鞭送到自己身邊來。
如今有阿寶,只不過他和阿寶的身份懸殊,他身邊又有嫂嫂的人,所以阿寶是不方便將生辰禮送到自己跟前來的。
蕭容衍強壓下心中對董氏的感激和那種受寵若驚之感,轉而瞧著白卿言,抬手將她的碎發攏在耳后,低聲問:“阿寶準備了什么生辰禮,我倒是好奇的很!”
“奇珍異寶你見過的未必就比我少,怕是也不稀罕,所以……我都是抽空親手準備。”白卿言從蕭容衍懷里站起身來,將手中的棉花團和藥放在一旁的小幾上。
蕭容衍注視著白卿言拎著衣裙下擺,走至她平日里批閱奏折坐的案幾后,從沉香木案幾下方拿出一個錦盒,朝著蕭容衍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