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白卿言眉頭一緊,突然轉頭看向白卿玦擱在一旁的那沓細作招認的供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抽出其中一張一個伙計的招認供狀。
白卿玦要求這些人將這掌柜可疑之處,和最近海戰前后一個月所做事情,事無巨細全部都寫出來,所以供紙就多了些,就這些……還是白卿玦挑選過,將沒有重復的給白卿言遞上來的。
白卿言手中拿著的這個供狀……是一個伙計供出來的,這伙計并非細作,但也不知道是受了驚嚇還是想要將全部罪責推到掌柜的身上,說每一次過年前的一個月半個月,掌柜都會自己做很多當地特色小吃,然后出海身邊只有親近的那幾個跟著……還帶很多干糧,大約也就是八天左右就回來,若說那些特色小吃都是他們吃了,可回來之后連盛放那些小吃的盒子也都不見了,他覺得很奇怪。
白卿言瞇了瞇眼,但八天左右一個來回,也不知道這掌柜去了哪里……
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在桌幾上敲著,應當是去給什么人送那些吃食?
什么人能親密到讓這掌柜如此大費周章,只為去給送一些吃的?那便只有很親密的人,很令掌柜掛心的人。
她又翻出一張,還有那些被韓城王護著的漁民回來前一天,有人來找掌柜,掌柜匆匆離開之后,派了幾個人將城東許久未住人的宅子。
一條清晰無比的線陡然在白卿言的腦海里清晰了起來。
“謝羽長,立刻帶人……去這掌柜城東宅子,將這位東夷的七皇子,請過來!”白卿言將供狀擱在一旁,幽邃深沉的眸子抬起望著謝羽長,“記住動靜要小,七皇子身邊定有暗衛,一定要確保這些暗衛全部能在網中再動手,不要讓人跑了!”
“是!”謝羽長雖然不知道這陛下是怎么知道這東夷國的七皇子在掌柜城東的宅子里,但還是堅定的抱拳應了一聲,匆匆出門,前去城東拿人,他們陛下可是從來沒有錯過的。
坐在椅子上的范玉甘聞言連忙站起身來,滿臉的不明所以:“陛下,這是……”
“我且問你,到底是哪位大人派人去給柳大人報信,說二皇子逼宮……且要殺咱們大周使臣!”
望著白卿言沉靜如水的雙眸,好似充滿了讓人信服的從容力量,范玉甘低聲開口:“東夷國的戶部侍郎……”
白卿言點了點頭,擺手示意范玉甘坐下,又同范玉甘說:“呂鳳瑯已經被救回來了,你放心!”
“那……那她人在哪兒?”范玉甘不可思議之中又多了幾分喜悅,想到剛才匆匆離開的呂元鵬,他忙說,“是不是,呂元鵬和司馬平就是跟著高義王去見呂鳳瑯了?”
白卿言頷首:“你要是不放心,明日一早去看看就是了!”
范玉甘聽到這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心里又狠狠罵了呂元鵬和司馬平一句,這兩個混蛋,剛才見了竟然也不和他說一聲,讓他這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