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耀身為魏國皇帝雖然年幼,可皇家人應有的傲骨還是有的。
以前作為白余生的時候,他行禮跪拜那都和魏國皇帝無關,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應當有的姿態。
可今日……他以自己的本名向大周皇帝屈膝跪拜,這表示了魏國向大周皇帝屈膝跪拜,哪怕魏國已經沒有了。
拓跋耀以為,若是最后白卿言真的能夠天下一統,他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向白卿言稱臣,甚至愿意為白卿言這宏圖大業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除了和燕國有私仇之外,拓跋耀以為……只有白卿言這樣真心為民的皇帝登上皇位,百姓才能真正過上富足太平的日子。
又憑如今西涼劃分在大周和燕國兩國的百姓際遇,還有大梁舊民的際遇,拓跋耀相信以白家風骨,是真的將那些歸入大周的西涼舊民和大梁舊民當做自家百姓,日后魏國舊民歸入大周,他更相信他的百姓也能得到如同大周百姓一樣的富足日子。
若真能如此,他也算是對得起魏國的百姓,對得起……祖宗了。
白卿言看著真誠叩拜的拓跋耀,明白他以真名與自己相見,說明……這個孩子自己是想明白了。
她上前,親自將這半大的孩子扶了起來:“好孩子,起來吧!不必行此大禮!我與西懷王相識,你又與小七同歷生死,我們算是自己人了。”
拓跋耀被白卿言站起身來,仰頭望著白卿言,再次同白卿言長揖行禮:“白家七姑娘對耀有救命之恩,白家又有收容之恩,可耀未曾以真面目相對恩人,是耀的不是。”
“你身份特殊,不能明言姓名情理之中。”白卿言對拓跋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拓跋耀坐在盧平早就安置好的軟墊上。
見白卿言已經跪坐下來,拓跋耀這才跟著跪坐在白卿言對面。
“想必事情青竹已經同你講清楚了,這一次是讓你假裝東夷國七皇子,登上東夷皇帝之位,因為你與東夷國七皇子年紀相仿,且同樣是出身皇族,你本就是魏王骨子里有王者之氣,這是旁人比不了的,二來……魏國與燕國有仇,燕國此次在大周背后捅刀,在大周發兵滅東夷之時又想要來分一杯羹,大周自然不能輕輕放過。”白卿言并未瞞著拓跋耀,可以說是與拓跋耀坦誠相對,“將你放在東夷國皇帝的位置上,大周便會安穩。”
拓跋耀直起身朝白卿言一拜之后才開口:“耀明白,陛下放心……從沈姑娘同我說過這件事后,我便開始學習東夷語,如今不敢說精通,應付東夷人短時間內不會露出破綻,耀會加緊學習,絕不讓自己成為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