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殘疾人大多在街道福利企業做工,比如在操作臺上組裝商品、開機器、給貨物貼標簽什么的,力所能及。最典型的就是二三十年前影視作品中常見的糊火柴盒,當然,現在也沒有火柴這種東西了。
省城寸土寸金,用地成本實在太高,很多街道小企業辦下去關張或者搬遷了。如此一來,殘疾人就業問題就成為殘聯同志最頭疼的事情。
他們每次去慰問殘疾人的時候,問他們還有什么需求,有什么需要政府幫忙的時候。殘疾人回答說,我們不要錢,也不要你們拿東西過來,我們只需要工作,我們想過得像正常人,聞之令人心酸。
這次,我算是幫了個大忙。
接下來幾天,殘聯那邊非常熱心,將殘疾人送去就業。我也在局里幫陳佳辦理了所有的免稅手續,如此一來,健福院應該能夠扭虧為贏,陳佳也度過了一次事業危機。
當然,她那邊的罰款還是要交的。
可小姑娘好象在賭氣,一直沒有搭理我們,這就不能不上門催繳了。
和女人打交道,還真是麻煩啊!
于是,我就讓一個副科長還有劉洪陪我再去一次健福院。
卻不想,這二人同時搖頭,堅決拒絕了我這個沒有任何威信的領導的工作安排。
劉紅說:“顧闖,你要大義滅親,肯定要吃陳佳的氣,咱們就不陪你去倒霉了。另外,領導你的后院不能起火,需小心說明道理,小心賠罪,我們就不打擾你們這對歡喜冤家的二人世界了。”
眾人都說是。
劉紅繼續調侃:“顧闖工作時間談戀愛算不算違反紀律?”
一個副科長嚴肅地說:“不算。但如果被陳佳打了,可以算工傷。如果被打死了,算因公殉職,評為烈士。”
“烈士就算了,評個壯士吧!”
“咯”一聲,劉紅笑得跌倒在沙發上,辦公室里笑成一片。
我心中煩惱,如今,幾乎全局上下都知道陳佳是我女朋友。
我冤枉啊!
怪都怪財會室的劉姐和洪燕這兩個八婆,她們知道的事情等于全世界都知道。
“你是來問我要罰款的嗎?”在健福院的辦公室里,陳佳徑直提到這事。
“明知故問。”
“好,給你就是了,一點人情都不講。兩千塊前而已,至于嗎?”
“什么叫你至于嗎,如果不至于,那天我開罰單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爽快地交錢?”我反問。
陳佳有點惱火,打開手機:“我微信轉給你。”
我火了:“你自己去局里交罰款,轉給我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