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陸永孝怎么了,回院之后。”
照例到了我和邢云在QQ上聊天的時候。
我躺在床上,回答說:“老陸回來之后終于變成了一個正常老頭了,守規矩,懂禮貌,通事理,簡直就好象是變了一個人。可見,這次經歷對他的打擊是何等之大。邢云,你這個辦法不錯,真不知道你腦袋里究竟裝的是什么,妙計,妙計!”
“我也是根據常理想出來的,你想啊,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正年輕,怎么可能嫁一個七十歲的老頭。陸永孝品性惡劣就是個老流氓,長得又不行,別人憑什么看上他。不就是有套房子嗎,可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愛錢。”
我說:“這事還是有點冒險,如果桂花嫂正答應嫁給了陸永孝,我還真沒辦法交代了。”
“如果不這么干,你不也是沒有辦法了嗎?不如以毒攻毒試是試,反正事情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
“也是這個道理。”
沒錯,這事就是我和邢云商量出來的。
我和邢云每天晚上都會聊天,說說彼此今天又遇到了什么事。
聽我說起了陸永孝,邢云建議不妨讓陸永孝和桂花嫂相處一段時間。以前二人在一起不過是雇主和保姆的關系,桂花嫂答應和老陸在一起有賭氣的成分。只要真正面臨談婚論嫁的時候,她才會權衡利弊。
這事不外是兩個結果,一,桂花嫂不同意,陸永孝灰溜溜地回養老院。如此,那就是皆大歡喜;二,桂花嫂同意,陸家人來找養老院麻煩。現在養老院的麻煩還少嗎,也不多這一樁。
于是,在我的暗示下,陸永孝偷偷溜出養老院,跑去桂花嫂那里。
桂花嫂答應和陸永孝交往,說出口的話收不回來,只能收留了陸老頭,試著和他磨合。
可她畢竟是個四十歲的女人,在如今的營養條件下,四十歲的女人還很年輕,和一個七十歲的老頭在一起,無論是生活習慣還是生理上都非常不合拍。
兩人隔了代,坐一起根本就沒有話說。
可想生活在一起是何等痛苦異常。
而且,她當初本就沒打算和陸老頭在一起,只不過是說了一句氣話,就弄成現在這樣的結果。
而桂花嫂因為是寡居,平日里也不乏追求者。
和其他健康的有共同語言的同齡人比起來,陸永孝簡直就是面目可憎了。
拿桂花嫂后來透露出的話來說,就是:“泥馬,我一摸到姓陸的身上松弛的皺紋就惡心得想吐。不就是一套房子嗎,老娘也不是沒地方住,憑什么要委屈自己?”
最后,她說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話:“兩個人在一起應該有愛情,我為了錢和他在一起,這和賣身又有什么區別,老娘不干這種事。”
就在會議的最后一天早上,桂花嫂醒來,看到蒼老的枕邊人,感覺這老頭隨時都像是要斷氣的樣子,突然心生恐怖。
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不協調和難受,桂花嫂惡向膽邊生,一巴掌扇去,就把他扇醒了,罵道:“老娘上了你的當,平白侍侯了你幾天,惡心死個人!馬上收拾東西,滾蛋!”
“于是,陸永孝就回健福院了?”邢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