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說:“不回來又能怎么樣?回家,兒女平日里又忙,沒辦法照顧他,不還得送到養老院。與其叫人送,還不如自覺些。養老院不好嗎,有人提供一日三餐,幾百上千個同伴,熱鬧。”
邢云:“我的意思是問,陸永孝是脾氣古怪的人,他到養老院后沒有繼續做妖?”
“沒有沒有,陸老頭受到如此沉重打擊,整個就好象變了一個人。”我想起陸老頭的情形,忍不住撲哧地笑出聲來。
陸永孝回到健福院之后發生了巨大改變,他換上了一聲唐裝,腳穿元寶布鞋。脖子上掛了一串念珠,手中時刻搓著兩個被盤得油光锃亮的核桃。
逢人就帶三分笑,口呼“阿彌陀佛。”
和以往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同,沒事就跑去找其他老人聊天。
說起話來細聲細氣,一副慈眉善目模樣。
遇到有人問他往日和保姆的感情生活時也不避諱,講完,嘆息一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到了咱們這種年紀,對于女色絲毫不能放在心上。”
一句話概括:陸永孝整個人都佛系了。
說完,我感慨一聲:“邢云,幸虧你想出這個治本的法子,否則這一關我還真過不去了。對了,你的店現在經營得怎么樣了?”
邢云:“已經有點起色,恰好抹平所有開支。”
我精神一振,打過去一行字:“做生意這種事情急不得,也別想一口吃出個胖娃娃。你以前一直虧損,現在終于抹平了所有開支,這可是一個讓人高興的變化。說明你終于有回頭客人了,也做出了口碑。不要急,總會有撥得云開見月明的那天。”
邢云:“哎,能不急嗎?你說撥得云開見月明,可這一天究竟是哪天。”
我道:“你急我更急啊,我這不是急著結婚嗎?你早一天成功,我早一天脫單。”
“討厭啊你。”
我繼續調侃:“邢云,我都要二十九歲了,已經是大齡未婚,平時別人看我的目光都是怪怪的。覺得我這么大年紀還不結婚,是不是性格和生理上有什么問題。再說了,我血氣方剛,長期獨陽不長也不是辦法。”
“真是討厭,顧闖,不許你耍流氓。”QQ那頭,邢云發出來一個發怒的表情。
雖然見不著面,我還是能夠想象她害羞的樣子,心中不禁大樂。
這個時候,有人在敲房間的門。
母親的聲音傳來:“顧闖,你怎么每天晚上都把自己關屋里和人聊天。不對,不對,你一定是在談戀愛了,網戀?媽跟你說,網上的東西可靠不住,小心被別人給騙了。戀愛結婚可是大事,還得知根知底,我明天就找人問問又沒有合適的姑娘介紹給你。”
我嚇了一條:“媽,我睡了,你別沒事就騷擾我好不好?”
我給邢云發過去一個信息:“邢云,時間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最近大降溫,我腦袋有點疼,別感冒了。”
邢云:“多喝熱水……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