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彧一邊飲酒,心中卻是已經不再妒忌。
莫說他沒有吳良的詩才,便是有也絕不會用在這種地方,將這精妙絕倫的祝酒辭改一改做成名詩,流芳百世難道不好么?
簡直暴殄天物!
此人雖有不世詩才,但胸懷與抱負到底還是比自己差了許多!
雖然如此能在使君面前博得暫時好感,但格局到底還是小了些,終成不了大器,成不了大器啊,如何與我相提并論……
“此人果然不同凡響……”
曹昂心中默默的想,也是不由又多看了吳良兩眼。
而那此前在吳良面前叫囂了好一陣的于禁,此刻已經默默的退回了自己的食幾之后,悶頭喝酒。
光看使君對此人的態度,便不是現在的他能夠為難的。
倒要略微小心一些,免得此人心眼小,反過頭來為難自己……關鍵自己也說不出這么騷的祝酒辭呀。
如此連飲了幾杯之后,曹老板終于揮揮手示意眾人落座,這才又道:“諸將或許還不明白有才為何年紀輕輕便被我拜為校尉吧?其實并非因為有才的詩才。”
“近日張邈勾連呂布反叛于我,諸位應該知道,此事之中便是有才提前預警助我家眷逃脫,又于我那鑠兒病危之際救其性命,因此有才不止于我,于我曹家皆有大恩,常言道‘有恩不報非君子’,如今我為報恩拜他為瓬人軍校尉,諸位可有意見?”
這番話雖然聽起來似乎沒有非說不可的必要,但卻是在正式為吳良正名,也為自己正名。
好叫眾人明白他依舊是論功行賞,并未因為私交與馬屁便厚此薄彼,如此方可服眾。
更何況一個瓬人軍校尉,官階雖然聽起來挺高,但眾人皆只知這不過是一個工匠軍,手中并沒有什么兵權,因此不會有太大意見。
至于其他的功勞,那是只有少數人的秘密,自然不便公之于眾。
“使君嚴明公正,我等心悅誠服!”
諸將連忙拜道。
“既然如此,宴會便繼續吧,諸位可還有誰愿意獻上祝酒辭助興?”
曹老板又問。
“……”
眾人一致向后縮了縮脖子,無人應聲。
“那就叫舞姬出來獻舞助興吧,諸位請!”
曹老板也不為難他們,笑呵呵的說道。
……
當晚,曹老板喝的很是盡興。
還有許多將領也跟著一起喝大了。
宴會廳內亂糟糟一片,吳良卻還保持著清醒,他知道自己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場宴會結束之后,便該動身前往豫章郡去探一探那海昏侯墓了。
行于黑暗,侍奉光明。
曹老板很喜歡這句話,但他并不知道,吳良所指的光明,其實并不是他。
正如此想著,曹昂不聲不響的端著酒杯做到了他身邊,舉杯示意道:“吳校尉,見禮了,不知吳校尉是何方人士?”
“回大公子,末將乃是平原樂陵人。”
吳良笑著回敬道。
“家中可還有父母妻兒?”
曹昂又問。
“如今已是孑然一身。”
吳良微微搖頭。
“那么……吳校尉祖上可曾有人入朝為士?”
曹昂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