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到了漢末時期,一些比較出彩的文學作品便都有所保留,不僅是各種各樣的詩詞,就連一些檄文都保留了下來。
因此若是諸葛玄果真有些詩才,又或是具有其他的才能,史書中既然提到了這么一個人,就算只是寥寥數筆,也應該有所體現,而不是將其當作一個“路人”一般的人物去記載。
另外,吳良終于又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梁甫吟》中吟誦的是春秋時期齊國的史實。
其中頗為生動詳細的描寫了齊國國都臨淄城外,那三座埋葬了田開疆、古冶子和公孫氏的墳墓,尤其是那句“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仿佛便是作者親眼看到了那三座墳墓一般。
還有那句“步出齊城門,遙望蕩陰里”,也存在一些問題。
畢竟吳良最近剛去了位于薄姑的齊國古都,那座古都早已只剩下一片廢墟,想來處于相同時期的臨淄古城肯定也是一樣,城門肯定早已倒塌,甚至消失不見。
就更不要說那三座描述中完全就是擺在明面上的大將軍墳墓,歷經數百年更迭,每次改朝換代先遭殃的都是這些王公貴族的墳墓,那三座墳墓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難?
所以。
不論是諸葛亮還是他的叔父諸葛玄,都不可能親眼見到那三座孤墳,還“累累正相似”。
當然,并不能排除作者通過想象的方式藝術加工的可能。
在這之前,吳良也是這么去理解的,但諸葛亮忽然言明《梁甫吟》根本不是他的作品,吳良想的自然就多了起來。
“孔明賢弟,你叔父可曾提過這首詩的作者是誰?”
帶著這些疑問,吳良下意識的問道。
“倒不曾提過,后來我還特意問過叔父,但叔父始終不肯說明,我也就沒有再追問。”
諸葛亮如實說道。
以他現在的心性,儼然已經將吳良當成了“自己人”,畢竟現在的諸葛亮肯定沒什么可以交流的朋友,忽然遇到一個覺得特別合得來的人,自是很容易便掏心掏肺了。
“原來如此……”
吳良點了點頭,心中臨時決定之后要想辦法再與諸葛亮的叔父諸葛玄發生一些關系,嘴上卻又接著問道,“對了,孔明賢弟,你學識如此淵博,定然也聽過不少世間奇物吧?”
“有才哥哥為何有此一問?”
諸葛亮道。
“倒也沒什么,只是愚兄偶然間聽到過一件奇物,思前想后依舊覺得此物并非人力可為,因此見人總要打聽一番,以解心中困惑。”
吳良笑呵呵的說道。
“哦?不知有才哥哥說的是什么奇物?”
諸葛亮好奇問道。
“此物喚作‘木牛流馬’,我聽說此物可載重一歲(四百斤左右),無需人力畜力拉動一日便可自行數十里地,甚至在崎嶇山路上也是如履平地,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吳良說道。
“哦?天下竟有此等奇物?”
聞言,諸葛亮也是露出一臉的驚奇之色,完全就是一副聽都沒聽過“木牛流馬”的樣子,更不要說知道它的原理。
“看來現在的諸葛亮還不會制造‘木牛流馬’啊……”
吳良心中暗忖。
他也不確定諸葛亮的反應是否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