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毫不掩飾的說道。
“一點都沒有?”
程昱頓時愣住。
“倒也不能說是一點都沒有,我從其中搜羅了一些金器,加起來應該能有個幾十斤吧?”
吳良說道。
其實那幾十斤黃金已經有大半被他送給了黃月英一家,不過這都不是事,之前幾次行動曹老板給吳良分了一些作為分成,輕而易舉便能夠補足。
但這不是程昱詢問這個問題的關鍵。
幾十斤黃金對于一些寒門而言,已經算是一筆巨資了,但對于曹老板的大軍而言,卻連塞牙縫都不太夠看,與“一點都沒有”也沒有什么區別。
“這可就不太好辦了啊……”
聞言,程昱已經皺起了眉頭,滿臉憂色的對吳良說道,“使君早已準備揮師徐州,誓要鏟除張邈、呂布余黨,再將那殺父仇人陶謙斬于馬下,吳校尉可知使君為何一直等到了現在仍未出兵?”
“等我?”
吳良自是明白程昱的意思,卻又故意說道,“不應該啊,年后我才自樂安國為使君帶回一批珍珠,使君若要出征,想來糧餉的空缺應該不會太大才是。”
“打仗不其他,必須做好萬全準備,沒有人會嫌糧草充足吧?”
程昱搖頭說道。
“所以……”
吳良皺眉引話道。
“這便是化解雍丘事宜的關鍵了。”
程昱倒也并不將吳良當外人,相當直白的說道,“如今朱家已對吳校尉在雍丘的所作所為十分不滿,為了獲得使君的支持,朱家牽頭陳留士族籌集了五千石糧食,準備獻于使君表達衷心,順便控訴你在雍丘的舉措,撤了你那雍丘令一職,說不定還想將你彈劾治罪。”
“因此,吳校尉若是此行收獲頗豐,使君八成不會理會他們,畢竟吳校尉此前立下了許多不世之功,孰輕孰重使君心中有數。”
“可吳校尉這次空手而歸,使君對那五千石糧食的興趣可就大了……”
“不過依老夫所見,吳校尉依舊不必太過憂心,便是念及此前的功勞,使君應該也不會懲治吳校尉,只是為了得到那五千石糧食與陳留士族的支持,使君要以大局為重,少不了便需在他們面前做做樣子,吳校尉這雍丘令一職與此前在雍丘置下的產業恐怕是無法保全了,還需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程昱的意思淺顯易懂,語氣也相當誠懇,一番分析已經為吳良點明了其中的利害關系,同時也有一些規勸他的意思。
免得曹老板在陳留士族面前“做樣子”的時候,吳良接受不了,做出一些不明智的舉動。
不過吳良也聽的出來。
這應該不是曹老板指示程昱前來與他通氣的,而是程昱自己的見解,否則程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更多的應該是安撫,而不是建議。
另外。
在程昱眼中,吳良搞“屯田制”將那些無主的荒地開墾成為農田,就是在給自己謀私利,如今利益受損,心中定會不滿。
結果。
“竟還有這等好事?”
吳良非但沒有任何不滿的表現,反倒露出了一臉的驚喜之色。
“好事?”
程昱有些疑惑。
“陳留士族公開支持使君,還主動為使君送上糧餉,而我只需要配合使君在他們面前做做樣子,這難道不是好事?”
吳良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