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我哪有理由這樣的本事?”
吳良果斷否定,扯謊說道,“此乃我自一處齊國古墓中發現的篆刻在墓道上的文字所載,那上面說當初齊國便是用了這種制度,因此糧餉充沛、政局穩定,從而北擊山戎,南伐楚國,終成就一番霸業。”
“竟有此事?”
戲志才微微皺眉,他亦是飽讀詩書之人,卻從未聽過此事。
“前有始皇帝焚書坑儒,焚盡六國史書,后有楚霸王火燒阿房宮,使得藏于阿房宮內的孤本毀于一旦,使得此前史記多數已經失傳,恐怕如今能夠看到的《太史公記》亦只是東拼西湊而成,沒有相應的記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吳良笑呵呵的道。
“嗯……”
戲志才點了點頭,似是認同了吳良的說法,接著又道,“因此,你在雍丘做這縣令,便是為了將這‘屯田制’付諸實施,為使君分憂?”
“戲司馬又誤會我了,我哪里有這等遠見?”
吳良卻又搖頭說道,“其實我只是行縣令之事罷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承蒙使君厚愛,教我做了這雍丘令,我自然不愿辜負使君的期望,哪知到了雍丘我才發現,雍丘縣內到處都是荒廢的土地,卻又盡遍地是餓殍流民,不說是百廢待興,也可以說是無藥可救了。”
“那是我才忽然想起齊國古墓中所載的‘屯田制’。”
“心中想著雍丘已經是這番無可救藥的局面,而這‘屯田制’恰好又能將荒廢的田地與流民利用起來,因此便心血來潮將其付諸了實施。”
“后來戲司馬也知道,我沒過多久便外出替使君辦事去了,兩日前才剛剛返回,此時得知‘屯田制’實施的情況,才猛然意識到這制度竟有如此成效,這制度既然在雍丘能夠實施的下來,那么若是報于使君,使君再與整個兗州實施,豈不是要解決大問題?”
“因此這次使君前來陳留,我正要將此事向使君說明,請使君定奪一二。”
聽了吳良的話,戲志才卻是咧嘴笑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吳良道:“吳校尉這次怕是又要立下大功了,不過在我看來,吳校尉卻未必沒有遠見,只是不愿承認罷了。”
“戲司馬謬贊,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
吳良嘿嘿笑道。
其實吳良心里也清楚,他有時候故意坳出來的人設未必能夠瞞得過曹老板與戲志才的眼睛,不過只要沒有跳出“知足”與“忠心”的范疇,曹老板便絕對不會將他揭穿,更不會對他產生別的想法。
至少在他還有用的時候不會。
這就已經夠了。
“對了,使君已經收到程太守的消息,聽說瓬人軍這次前往荊州一無所獲?”
戲志才也不在此事上多言,接著又故意問道。
“錢財方面確實近乎一無所獲,但非要說起來,也并非什么都沒有找到……”
吳良正色說道。
“吳校尉不必憂心。”
戲志才似乎是受了曹老板囑托,特意前來安慰吳良,緊接著便又笑盈盈的說道,“使君來時已經說了,這本就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此事并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那古墓的主人太過吝嗇,你不需心有負擔。”
“使君還是那般善解人意,末將感激涕零。”
吳良連忙表態。
“因此,他這次若撤了你的雍丘令一職,又或是當眾呵斥于你,也只是圖陳留士族的糧食與支持,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需當理解。”
戲志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