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兩個時辰后。
前腳送走了朱遜與陳留士族的各位家主,后腳曹老板與戲志才便來到了臨時關押吳良的柴房之中。
“使君!”
兩名守在門外的親衛連忙起身行禮。
“吳有才何在?叫他出來。”
曹老板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卻還是強行繃著臉語氣生硬的說道。
他現在心情極佳,甚至有些激動。
只是動了動嘴皮子的功夫,便從這些陳留士族手中套出了九萬石糧餉,與此前的五千石相比根本就是天上地下,換了誰也沒辦法不激動。
當然,他也做出了一些讓利。
不但許諾給這些陳留士族分成,還要將各地的“屯田制”工作交給他們的人來負責,好端端的一場交易而已,偏偏要辦成與當地士族溝通感情的會面,說來也是好笑的很。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曹老板何嘗不知,“屯田制”若是交給這些士族來主導進行,用不了多久便會失去掌控,最終演變成一場士族們瓜分利益的狂歡,而他在消耗完了這些訛詐出來的糧餉之后,則依舊要為糧餉的事情犯愁,可謂是治標不治本,這完全違背了“屯田制”的初衷。
但暫時也只能如此。
總之先穩住這些士族再說,待他滅了張邈、呂布與陶謙之流,將兗州與徐州的局勢穩定下來,才能夠騰出手來干預此事。
到了那時再來插手。
陳留士族應該已經將完成了陳留一帶的“屯田制”前期工作,不但省去了前期的大量資源投入,還能撿一個現成的,使得這些陳留士族變成他的打工人,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
這插手也是要講究策略的,強行插入肯定會適得其反,從而引起陳留士族的劇烈反彈,最穩妥的方式便是治一部分人,護一部分人,令他們內部先亂起來,而后再尋找借口分而擊之,即可防其之口,又可斷其之手。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自是要日后再說……
曹老板正在暗爽的過程中。
兩名親衛已經打開了柴房的門,探頭向里一看,卻見吳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進入了夢鄉,不但流了一地的哈喇子,還正抱著一捧干草上下其手,也不知道做了個什么美夢……
“這人心真大啊,真他娘的不怕死啊……”
兩名親衛心中無語,連忙跑進去將他搖醒,“吳校尉!吳校尉!使君來了,快快醒來!”
“啊?使君?”
吳良睜開惺忪的睡眼,果然見曹老板與戲志才已經站在了門口。
此刻曹老板已經皺起了眉頭,而戲志才則是一臉名為“好笑”的笑意,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見過明公,屬下失態。”
吳良連忙打了個滾站起身來,順便擦了一下臉上的口水。
“吳有才,你剛才定是做了個美夢,說出來教我與志才也漲漲見識?”
曹老板板著臉問道。
“明公說笑了,屬下只是睡覺不老實,其實并未做夢。”
吳良低眉順眼的說道。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