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布爾如實說道,“我聽去捉水鱉的族人說,這種水鱉一出水便再也不會動了,哪怕用刀去扎它,它也是毫無反應,八成是離開水便會死去的東西。”
“既然如此,勞煩你先回去叫族人們回家歇息,莫要聚在莊子里,然后再將水鱉的腦袋斬下,我隨后就到。”
吳良暗自將這個習性記在心里,又如此交代道。
那些族人只用了一夜便捉到了這種水鱉,說明冥澤中的這種水鱉數量很多,因此接下來他有的是機會研究這種水鱉更多的習性,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這種水鱉究竟是不是“蜮”。
而在確定的過程中,肯定是斬下腦袋確定死亡的水鱉更加安全,否則真是“蜮”的話,查驗的過程中不小心被噴上一口,那才是真的虧心。
吳良雖是個可以為了理想冒險的人,但亦是一個比曹老板還要謹慎與多疑的人,這兩者其實并不矛盾。
“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喀布爾應了一聲,便又向莊子的方向奔去。
……
片刻之后。
吳良與典韋二人進入莊子時,已經是全副武裝。
兩人非但照例帶了防毒面罩,還戴上了這次出發前就準備好的較為防水的牛皮手套,就連頭發也用一塊頭巾包了起來,只漏出一雙眼睛。
也就是這個時代吳良沒有搞到護目鏡,否則肯定也要來上一副,防范于未然。
而此時此刻,方才聚在這里的族人也已經被喀布爾驅散。
整個莊子里只有阿旺與喀布爾一家四口。
至于昨天見到的那些尸首如今也不見了蹤跡,應該是在族人們的協助下處理掉了,除此之外,此前擺放尸首的地方還有一些火燒發黑的明顯痕跡,如此看來,阿旺這個無疑也并非什么都不懂,最起碼知道用火燒的方式可以消毒滅菌。
“公子,你總算來了,請隨我來。”
見到吳良,阿旺先是略顯詫異的看了一眼他的裝束,接著神色立刻便比昨夜恭敬了許多,先是頗為鄭重的向他行了一個撫胸禮,而后才又躬著身子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如此一行人來到那排房屋后面的陰涼處。
一個石板與石塊搭建而成的臺子上面,正是擺放著兩只已經被斬下了腦袋的水鱉,如同阿旺此前說的一樣,水鱉脖子與腦袋的創口處,正是流出了黃色的粘稠體液,已在石板上蔓延出了半尺。
“公子請查驗。”
將吳良領到石臺前面,阿旺很是謙恭的退到了一邊。
“嗯。”
吳良也不與他客氣,先是拿起水鱉的身子仔細查看了一遍。
這水鱉沒了腦袋自然是死透了,以至于背部那對半翻開的殼都松動了許多,輕輕一扒拉便能看到硬殼下面那兩對折起來的半透明翅膀。
而在水鱉的身下,則長了三對節肢昆蟲一般的細腿,伸展開來應該得有半尺來長。
腿上還有一些細小的絨毛,絨毛上勾連了少量水中特有的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