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得死,貨不貨得扔。
有吳良珠玉在前,哪怕后來呂布被曹老板大加贊賞,給他封了曹營唯一一個比中郎將軍階更高的“建威將軍”,已經算是軍中除了曹老板之外的二號人物,呂布也沒能高興的起來,因為在這之前,這場慶功宴的風頭已經全被半道不知從哪殺出來的吳良給搶了去,使得他變得黯然無光。
……
慶功宴結束之后的第二天,吳良便去向曹老板辭行。
這一次他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正是曾經作為“上古唐朝”國都的北唐地區,要去哪里吳良從來都不會對曹老板隱瞞,因為從不干涉這方面的事情,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
而出發之前,他還要回到庸丘去進行一些必要的準備與安排,畢竟剛剛做了“庸丘候”,庸丘縣已經成了他的庸丘國,不說是百廢待興吧,也依然有許多事情都將發生改變。
好在程昱還是陳留太守,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無條件配合自己。
而此前執掌庸丘的地頭蛇朱家如今對自己亦是俯首帖耳,想來在此事上也不會給自己使什么絆子,沒準兒還會送上一份說得過去的賀禮。
因此立國之事并不存在什么阻礙。
唯一令吳良感到意外的是,這一次辭別時,曹老板變得比以前啰嗦了許多。
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指示,就是教他出門在外小心行事,什么都東西都沒自己的命重要,萬不可因為一些身外之物至生死于不顧,不值。
同時還告訴他,此去乃是袁紹的地盤腹地,若是不小心被袁紹捉了,一樣可以亮明身份。
袁紹若知道他是曹老板的女婿,便斷然不會輕易殺他,只要能保住性命不死,曹老板一定會想辦法將他給撈回來,無非就是被袁紹要挾那么一下,這都不是事。
說實話,曹老板的這番囑托聽得吳良心里還是有那么點小感動的,有那么點后世上大學父母將他送上火車臨別時的感覺,就差教他在這里不要走動,轉身去買幾個橘子了。
可能是因為公開了吳良的這個女婿的同時。
曹老板的岳丈之愛也隨之激活了么?
“明公無需憂心,當年我便是因為怕死屢次三番動腦筋做逃兵才被貶為奴役發去了瓬人軍,那時候我怕死,如今有家有室還有一國,自是更加惜命了。”
吳良嬉皮笑臉的說道。
“我不是在與你說笑!”
曹老板板起臉來呵斥于他,而后語氣才逐漸放緩,按住他的肩膀道,“總是此行務必多加小心……其實你不去亦是沒有人強迫,正如你說的,你現在有家有室還有一國,有些事情已經不必親力親為。”
“明公所言極是,只是這撰史不比其他,若是沒有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親身經歷,便斷然無法將其中的精髓之處記錄下來。”
吳良點頭說道,“這是末將的一點私心與抱負,明公是有偉大抱負的豪杰,如今家大業大依舊不顧安危率軍親征,雖千萬人亦往矣,末將冒這點險與明公迎戰千軍萬馬相比可差遠了,身而為人,總是要有些追求方才無憾此生,你說是不?”
“哈哈哈,好一個雖千萬人亦往矣,什么話自你口中說出來,便是分外的悅耳動聽,教我沒由來的由內而外渾身舒泰。”
曹老板頓時笑了起來,“去吧去吧,立你的傳撰你的史追求你的抱負去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你如今連個子嗣都不曾有,若是死在了外面,便是旁人享你的庸丘候,占你的庸丘國,就連曹旎亦將成為旁人之婦了,我可不會教曹旎為你守一生活寡,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自然也怨不得我。”
“明公,末將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講?”
吳良微微一愣,拱手說道。
“你當然可以講,不過若不是什么好話,尤其是不入我耳編排我的話,那我便罰你。”
曹老板虛著眼睛說道。
“那還是不說了,末將這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