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沒敢與鮑柔多說什么,安安靜靜的洗漱完畢便去了客堂。
朱魯正在里面等著,那被綁成了粽子的精瘦男子則被按著跪倒在地,只等著吳良前來處置。
“永康賢弟辛苦了,才從鄄城回來你就給我送來如此大禮,真是教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禮了,感謝,萬分感謝。”
見到朱魯,吳良自是先習慣性的客套了一番。
“有才兄說的哪里話,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朱魯連忙起身拱手道,“我爹說了,我能有今天全仗了有才兄提攜,有才兄不但是我的貴人,更是我們朱家的貴人,我若是這點小事都無法替有才兄分擔,那今后才是不知該如何面對有才兄。”
猜都不用猜,這番話肯定又是朱家的老狐貍教的,朱魯說不出這么有水平的話。
“哈哈哈,咱們是互為貴人,永康賢弟能捉住此人便是如此道理,若是換了旁人恐怕還未必能夠遇上。”
吳良打著哈哈笑道。
說著話的同時。
那被按在地上的精瘦男子不自覺的抬起頭來看了吳良一眼。
作為此次打探的目標人物,他最起碼應該知道吳良的名字,因此聽到“有才”二字時便已經獲悉了吳良的身份。
“看什么看,老實點!”
旁邊的朱家家仆立刻踢了精瘦男子一腳,厲聲喝道。
“……”
那精瘦男子則立刻瞪向了那名家仆,眼中盡是憤恨與不屑之色。
看來這還是個硬骨頭,如此情形之下竟還敢吹胡子瞪眼。
“呦呵,你還敢瞪我,活膩味了是不是?”
那家仆在朱家顯然也有些地位,抬腳便又要踢去,旁邊的幾名家仆已是摩拳擦掌準備上手。
“行了行了,別打了,瞧瞧你們把人都打成什么樣了,若是再打一頓,血流到我這地上,到時候還得勞煩我的美人們過來打掃。”
吳良站起身來勸道。
話音剛落。
“吳將軍恕罪,是小人造次了,小人知罪!”
上一秒還囂張跋扈的朱家家仆,下一秒便已變成了一副乖乖牌,一個個低眉順眼的躬下身子向吳良賠罪。
顯然這些家仆也經過了朱遜的警告,一個個將吳良視作朱家的逆鱗,不敢有絲毫忤逆,甚至可能就憑吳良剛才這兩句極為平常的話,便有可能為他們惹來責罰,而且還是不輕的責罰,否則這些家仆一個個本就沒什么文化與素養,平時又囂張慣了,如何會如同耗子見了貓一般對一個外人如此服帖,更何況還是在自家公子面前。
“無妨,你們先下去吧。”
吳良擺了擺手幾位大方的道,“典韋,你去知會陳金水一聲,這些朱府的兄弟將人綁了送來我府辛苦了,叫他取些布匹賞給這些兄弟,算我請他們喝酒。”
“使不得,使不得啊吳將軍,我等不過是奉命辦事……”
一聽這話,幾名家仆頓時面露喜色,卻又一邊口是心非的連連后退謙讓,一邊瞧瞧瞧著朱魯的眼色。
“有才兄……”
朱魯也是下意識的上前來勸。
“永康賢弟,這是我對這些兄弟的一點心意,莫要再退讓了,倒叫外人看了笑話。”
吳良笑道。
“這……好吧,你們幾個還不快謝過吳將軍!”
朱魯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吳良能說會道,只得點了下頭。
他哪里知道,吳良其實不過是在籠絡這些下人。
別看朱家家大業大,在陳留可謂是只手遮天,可真正在地下辦事與傳遞小弟的,還是這些個下人。
如果朱家是地頭蛇的話,那么他們便是地頭蛇的獠牙與信子。
這些人也念了吳良的好,互相之間傳遞為吳良辦事的好處,那么吳良不在陳留的時候,朱家從上到下便都是吳良這些家眷的保護傘,如同鐵桶一般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