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你說有道理。”
那什長聞言頓時愣住,擦了把汗沉吟著說道,“可是這也不應該啊,這片林子不過方圓幾里,換在平時連一刻都用不了便可穿越,又怎會有這么多人無法與將軍匯合,這又是何故?”
“……”
什長的話令其余兵士陷入了沉默。
那名較為冷靜的兵士面色卻是逐漸變了,一臉憂色的道“什長,說起此事來,你有沒有覺得今夜有許多蹊蹺之處?”
“有何蹊蹺?”
什長不解道。
“你方才說這片林子不過方圓幾里,連一刻都用不了便可穿越。”
那名兵士神色古怪的道,“可是我們在這片林子中已經走了一個時辰,據我所知,我們雖然需要繞過一些障礙,但總體行進的方向應該都是向北,走了這么久的功夫,我們為何不曾穿越這片山林?”
“?”
什長頓時無言以對。
其余兵士亦是直了直脖子,面露驚異之色。
“還有。”
那名兵士接著又蹙眉說道,“我們共有三十余組人一同散入山林查探,若這片山林不過方圓幾里,那么每一組人之間的間隔注定不會太遠,走不了多久便應與其他組的人碰頭,可為何我們在這片林子中走了一個時辰,一次都不曾碰到其他組的人,仿佛這片山林中便只有我們自己似的?”
“?!”
什長的瞳仁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
其余兵士亦是感覺背心有些寒意,下意識的靠近了一些,并且不自覺的扭頭看了一眼身后,方才略微安心一些。
“再有。”
那名兵士亦是緊了緊自己的領口,繼續說道,“什長,咱們又都不是第一回隨將軍出來辦事,也不是不分東南西北的人,方才將軍擊鑼時,咱們的確是在向鑼聲的方向行進,實在沒有越來越遠的道理,況且郝將軍亦不是頭一回領兵,他又怎會不知擊鑼時應留在原地等待我們前去集結,因此我覺得郝將軍也絕對不會到處亂跑,更不會拿集結鑼聲來開玩笑,這可是軍令訊號,任何時候都開不得玩笑的,郝將軍又怎會如此糊涂?”
“咕嚕!”
什長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經過那名兵士如此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他與其他的兵士終于意識到這件事似乎并沒有他們方才所想的那么簡單。
“如此說來,咱們莫不是中了邪,因此雖能聽見鑼聲與鈴聲,卻無法看見其他的人,亦無法被其他人看見?”
什長很是艱難的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口來,“不不不,應該不僅是咱們中了邪,聽這越來越疾的鑼聲與鈴聲,其他人似乎也同樣中了邪,我們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這片山林之中,互相之間只聞其聲卻不能相見,無論走多久也走不出這只有方圓幾里的山林?”
“……”
什長心中所想,亦是眾人心中所想。
只是被他如此直白的說出來,與眾人心中的猜測不謀而合,立刻便有一種坐實了的感覺,使得眾人心中更加驚懼。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