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哥哥,如今這月份院里倒是有些冷了,不如咱們進屋暖和暖和?”
吳良雖然尚且不知劉關張三人究竟發生了什么樣的心理轉變,但他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三個家伙此刻有求于自己,而所求之事必是與他們前往贊皇山尋找的東西有關。
吳良心中自是欣慰。
此前他還在想應該用什么方法從劉備那里探一探口風呢,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那個必要了,他們有求于自己,自然要主動將所求之事說出來。
甚至為了表現誠意,說不定還要多說一些。
“嘶四弟這么一說,我這手腳還真是有些冰涼,走走走,咱們進屋。”
劉備聞言立刻縮了縮肩膀,撫著手臂極為配合的說道。
張飛多余補充了一句:“對對對,我都快冷死了,四弟屋里有炭盆吧,我得趕緊暖暖腳。”
“自是有的,三位里面請。”
吳良做了個請的手勢,為三人指引方向。
典韋則寸步不離的跟在吳良身后,與他們一同進到屋內,吳良沒有阻攔,而劉關張三人雖然心中有些微詞,但畢竟是他們有求于吳良,吳良都沒有說什么,他們自然也只能將典韋當做吳良的心腹,不好多嘴說些什么。
如此來到屋內,在吳良的眼神示意下,最后進來的典韋隨后將門帶上。
直到此時,劉備才終于切入了此行的正題,笑呵呵的說道:“四弟是有占透天機本事的異士,既然連天機都逃不過四弟的眼睛,那么想來愚兄的一些行為在四弟眼中,應該也不過只是可笑的掩耳盜鈴吧?”
“大哥何出此言?”
吳良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四弟莫要再刻意隱藏了。”
劉備卻又頗為篤定的道,“如果我所猜不錯,我的屬下發生嘩變,及時去往子龍府上報信助我攏住人手的應該便是四弟的人吧?另外,賢弟定是算到我此行有難以啟齒只事與賢弟商議,因此才主動邀請我進入屋內,還教這位兄弟帶上了房門,尋常人可絕不會似四弟這般善解人意。”
直到此時,吳良才明白劉備竟是腦補過了頭。
他竟絲毫不懷疑吳良一直派人跟著他,而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歸咎為吳良的異術,并且篤定吳良早已算到了他的所作所為。
這的確是好事,為吳良省卻了許多麻煩。
于是他果斷微微頷首,又苦口婆心卻含糊其辭的道:“那小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不瞞大哥,小弟的確推算了一些事情,具體是什么事情小弟就不明說了,只是想勸大哥一句,天下之事有可為,有不可為,不可為之事偏要為之,怕是要有損陰德,終歸要遭報應的,希望大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莫要因此自誤啊。”
“唉……”
劉備嘆了口氣,眉頭緊鎖搖頭說道,“賢弟所言愚兄如何不知,只是有些事情亦是身不由己,也不怕賢弟瞧我不起,其實如今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便是明知有些事不可為,亦是只能硬著頭皮為之,否則便無法對手下這些忠心追隨于我的交代。”
“不瞞賢弟,今日我已發下重誓,絕不再讓追隨我的兄弟少吃一餐飯,少穿一件衣,哪怕我劉玄德做盡天下惡事,背負天下罵名,也在所不惜!”
“除非,賢弟能為我指出一條明路,否則此事我便非做不可,沒有更好的選擇……”
說到這里,身后的關羽與張飛亦是沉沉的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息之中皆是無可奈何。
“既然如此,我無法為大哥指出一條明路,也就沒有資格再勸說大哥了。”
吳良亦是嘆氣搖頭說道。
“實不相瞞,愚兄這次前來還有個不情之請。”
劉備接著又道。
“不過有句丑話我還需說在頭里,若是能夠相助,我自會盡力而為,但若是有損于我,也請大哥莫要為難于我……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吳良欲拒還迎的道。
“賢弟聽過之后再做定奪,若是果真令賢弟為難,我們三人依舊記得賢弟的恩情,他日依舊有所回報,絕不因此影響咱們兄弟之間的情誼!”
劉備神色鄭重的說道。
“大哥請講。”吳良做了個請的手勢。
劉備忽然壓低了聲音,湊近一些問道:“賢弟可知常山國在前漢曾是封國趙國的地界,而歷代趙王中曾有一個叫做‘劉彭祖’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