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顧府的時候聽那些婆子說的,說什么御夫之道,以柔克剛為上道。奴婢懂的不多,但皇上那樣的人,即便娘娘不喜歡,裝也要裝作喜歡,否則傷了皇上的男人自尊心,娘娘以后行事便不方便了。”濃月正色道。
娘娘的性子是張揚慣的,無論幾時都只憑自己的喜好,或許也正是因為太妃娘娘的身份,才讓娘娘有恃無恐。
“哀家好像做不到。”顧長安難以想象自己對周恪撒嬌的樣子。
“娘娘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做。奴婢知道娘娘的性子,要做一件肯定能做到最好,而今娘娘是因為心中抗拒才不愿對皇上撒嬌……”
在顧長安的瞪視下,她硬著頭皮把話說完。
顧長安沉吟片刻才道:“目前還不需要走到這一步,等到哀家快失寵的時候再來吧。”
她只是覺得自己再怎么樣都是太妃,為何一定要像其他后宮妃嬪那樣對周恪撒嬌爭寵?
這似乎沒什么必要。
“若有一日皇上想要……”濃月欲言又止。
“你一次把話說完整!”顧長安沒什么耐性。
濃月輕嘆一口氣,終還是搖頭,沒再提問。
她原是想問如果皇上有意收娘娘進后宮,娘娘樂不樂意。但依娘娘的性子,娘娘肯定是不樂意的。
若到了那一日,只怕皇上傷了自尊,從此會疏遠娘娘。
弄影最擅長的打聽宮里的八卦消息,關于唐茵昨兒晚上在養心殿留宿一宿的事她在第一時間打聽到,便向顧長安匯報。
“昨兒個皇上才和娘娘吵架,唐婕妤便瞅準機會趁虛而入,可真是好算計!”濃月聽完這件事,得出這個結論。
“會不會只是巧合?”弄影悄悄打量顧長安的表情。
“不是巧合。”顧長安語帶嘲弄:“唐茵喜歡周恪,哪怕她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哀家也看出來了。”
那天在御花園,周恪一出現,唐茵的表情就變得不一樣。
那種女兒家的嬌態,是裝不出來的。
若不然,她后來也不會敲打唐茵,但結果出來了,唐茵為了周恪,已經迷了心竅。
這個女人會瞅準任何一個機會抓住周恪,昨兒個唐茵會在養心殿留宿就不奇怪了。
那么昨天晚上翊坤宮發生的事,都在唐茵的掌握之中嗎?
“濃月,你覺得商氏為什么會突然想對付哀家?”顧長安突然問道。
濃月愣了愣,“當然是因為娘娘破壞了商采女的侍寢,總不成是因為有人在背后教唆商采女……”
“咱們一早查出教唆商氏的是顧云霏,但顧云霏和唐茵走得近,若真正想要對付哀家的人其實是唐茵,這算不算是驚喜?”顧長安唇角微掀。
在場所有人錯愕。
她們都以為是顧云霏想要對付娘娘,但若真正的幕后推手是唐茵,那么唐茵昨晚能掌握翊坤宮的動靜,又適時出現在皇上身邊趁虛而入,這一切就順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