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擊,就已經分出了生死勝負,這,便是獨屬于修行者之間殘酷。
稍稍一個疏忽,
早在那酒樓當中的時候,太攀所凝聚而出的這一枚月光針,就已經被那店家的小廝待到了這年輕道人的面前,而在那一聲虎嘯響起來的時候,太攀又主動從這酒樓當中躍出,一前一后的兩個動靜,將這年輕道人的心神完全的吸引住,然后,在這年輕道人緊跟著踏出這酒樓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落到了他的胸口。
換而言之,就是這一場戰斗的勝負手,早就已經埋下——這一場戰斗當中,唯一令太攀稍覺意外的,只有這年輕道人手中的那一柄長劍。
一柄百煉的神兵。
法寶,有著法器,法寶的高下之分,而神兵,同樣也有著本質上的區分。
十折,百煉,千鍛,通靈,這是這天地之間的修行者對于兵刃最直接的一種劃分。
十折的兵刃,對于凡人而言,已經是足以傳家的存在,吹毛斷發,而百煉,則是比十折更上一層的存在,切金斷玉也只是等閑,縱然只是在凡人之手,也足以能夠傷到那些出初入道途的修行者。
至于百煉之上的千鍛神兵,通靈神兵,那更是連神境大修,甚至于人間半仙,都會動心的存在!
——也即是說,百煉神兵,已經是如太攀這般的氣之境的修行者所能獲得的,最好的兵刃了。
除了最直觀的鋒銳之外,百煉神兵,也是法器的胚子,一柄百煉神兵,只要稍加祭煉,就是一件趁手的法器。
往前一步,在扶住這年輕道人的同時,太攀也是將那這年輕道人手中垂落的這柄百煉長劍,接在了手中。
森冷的目光,瞄了一眼那酒樓當中余下的兩個道人,確認那兩個道人沒有出手的想法之后,太攀才是一步一步的,托著手中那逐漸冰冷的道人,隱入了陰影之間,而這個時候,那酒樓當中余下的兩個道人,才是一身冷汗的將手中的杯盞放下,相互對視一眼之后,長舒了一口氣。
那兔起鸛落之間就分出了生死的戰斗,著實是給這兩個年輕的道人帶來了不小的壓力,雖然明知這大河城中,有著爭斗不顯于人前的禁令,但誰能保證,這些上頭的妖靈們,會不會理會這一條禁令——先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
帶著那年輕道人得尸身停在了一處陰影當中,將這年輕道人周身上下都搜索一番以后,太攀才是將這年青道人的尸身扔下,然后提著手中的長劍,往那虎嘯的所在而去。
在太攀離開以后,這大河城的地面,也是緩緩的蠕動起來,仿佛是化作了一灘沼澤一般,而那年青道人的尸身,就在這蠕動之間,一點一點的消失在這大河城中,不留絲毫痕跡。
借著陰影趕路的同時,太攀也是在一點一點的熟悉這手中的百煉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