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大爭之世,龍蛇分起。”
“這些后輩們,一個比一個來的出色。”在那朱雀神鳥的啼唱之間,長安城中,一位又一位的神境大修,都是站起身來,武安侯府當中駛出來的馬車,也是停在半道上,馬車當中,一身冕服的武安侯,按著腰間的長劍,一步一步的凌空而起——若是太攀見此,只怕是要驚得說不出來話來。
這長安城中,法度森嚴,一應修行者,便是連元氣立體而出都做不要,更不要提這以虛空為階,步步而上,只是,這長安城中其他的神境大修們,對這場景,卻是見怪不怪,一副習以為常的目光。
注意力,只是在武安侯的身上落下不到一個剎那,這些神境大修們,就已經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落到了朱雀大街上的那一道火符,以及火符旁邊,正準備要踏進那一道火符當中的太攀身上。
這些神境大修們,都在心中暗自揣度,若是換了自己,在氣之境的時候,有沒有能力,統合一眾修行者,在這長安城中,劃出這樣的一道火符來。
同樣的,他們也在思考,若是易地而處,他們能否以氣之境的實力,橫渡這一條朱雀大街。
太攀定了定心神,在他的面前,火勢越發的恢弘浩瀚,火焰席卷著,隱約之間,似乎是顯化出了朱雀神鳥的模樣來,但當太攀定睛細看之時,那朱雀神鳥,又消失不見,他的眼前,只有那一片浩浩蕩蕩的紅海。
“不能再猶豫了!”太攀想道。
這彌漫于朱雀大街上的火焰,乃是以朱雀為神,于天地陰陽當中,分屬為陽的一面,而現在的天時,卻是恰好在將明未明之際,等到天色徹底明朗,大日東升,這天地又陰轉陽之際,這火海當中的力量,必然還會暴漲三分。
也就是說,太攀不但要踏過這一片火海,更要在天色明朗之前,從這一片火海當中踏出去,否則,他一定會在這一片火海當中,化為灰燼。
但縱然是如此,在這個關頭,太攀也不得不踏進那一片火海當中。
掀翻這一個棋盤,是他自己的選擇,而眼下,就是他必須要承受的,掀翻那棋盤的代價。
“還好,無論如何,總不會比預想當中,直接面對神境大修要來得糟糕。”
“這火海,在如何的恢弘浩蕩,也只是氣之境的力量匯聚而成,和神境大修的力量,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最多,只會涉及到魄,而不會引動到魂。”太攀對著自己這般道,然后,手中掐出一個印決來,一步踏進了那一片火海當中。
幾乎是在同時,那無窮無盡的熱量,就已經蔓延到了太攀的七魄當中,令他渾身上下,都彌漫起了一陣紅光,如同被煮熟的蝦米一般,這紅光在太攀的皮膚上涌動著,竭盡全力的,想要燃燒進太攀的血肉骨骸當中。
而這個時候,一縷一縷的涼意,也是從太攀手中掐出來的那印決當中,以太攀的手指為起點,順著其周身的經絡,游走于太攀的周身,以太攀的皮膚為戰場,和那熊熊的熱量,焦灼起來。
這是玄武葵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