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袁盎的話語之后,朝中的文武百官們,也都是察覺到了朝堂上風向的變化,于是這些文武百官們,也都說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偶有一些依舊看不清局勢的人想要說些什么,也都是被旁邊的人攔住。
……
“這位皇帝,到底在想什么?”與此同時,十方樓中,九大宗派之人,也都是聚攏到了一起,數十位久經世事,看遍人間沉浮的神境大修,此時卻都是無一例外的,滿臉疑惑。
他們實在是看不懂,這位皇帝啟的棋路。
“這就是棋子和棋手的差距么!”良久之后,風雷道的一位老道人,才是感慨著出聲。
如果說將整個神州帝國,比作一張棋盤的話,那這棋盤上的棋手,只有十一個半,分別是九大宗派的道主,長安城的都城隍,至于說萬靈山的山主,只能算是半個,而最后的一個棋手,便是皇帝劉啟。
除開這十一個半以外,整個帝國境內,所有的生靈,無論是什么身份,也無論是什么修為,都只是棋子而已,哪怕是那些半仙巨擘,也是一樣,那些半仙巨擘們,和其他棋子的區別,只在于,這些半仙巨擘們,雖然依舊身為棋子,但他們已經有了主宰自己命運的能力,不像其他的棋子那般,只能隨機應變,隨波逐流,是生是死,全憑天意。
在削藩策之前,九大宗派在這長安城的主事之人,還對劉啟有所輕視,但在那削藩策之后,劉啟正式在這棋盤上落子,引導這棋盤局勢變化的時候,這些先前對劉啟還不以為然的神境大修們,卻是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劉啟的棋路,完全沒辦法從局勢的變幻之間,找出劉啟真正目的,那就更不用提,對劉啟的落子,做出種種的應對來了。
這,就是棋子和棋手之間,最大的差別所在——地位,以及眼界。
棋子的眼界,和棋手的眼界,完全不在同一個層面上,故此,棋子想要摸清棋手的想法,當然是難如登天。
就如此時,劉啟雖然只是凡人,但其視野眼界,卻是整個帝國的延續,其謀劃的,非是一城一地一時的得失,而是在數十年,乃至于上百年后的未來,這些眼界僅限于長安城中變故變故的神境大修們,又如何能想得到,劉啟這位人間的帝王,竟敢于用自己的帝位做賭注,逼著各大諸侯王,參加這一場賭局?
而這些諸侯王們,卻沒有一人能夠察覺到,如今的局勢,都是劉啟推動出來的。
就好比絕大多數的文武百官們心中所想,削藩之事,雖然勢在必行,但以劉啟的能力,大義在手,絕對能夠以軟刀子割肉的方式,悄無聲息的,將各大諸侯王的勢力,壓制得老老實實——這畢竟是一個當朝已經三百多年的皇帝,積威之重,絕對不是那些諸侯王們可以想得到的,而五百朝所代表的正統和大義,更不是那些諸侯王們,所能夠媲美的。
人間生靈無數,除開那些練氣修行之人,便唯有當朝帝王天,有五百載壽,這些凡俗的生靈們,他們出聲的時候,帝位上坐著的,是劉啟,而當他們死去的時候,帝位上坐著的,依舊是劉啟。
是以,只要劉啟還活著,那劉啟的存在,就代表著,絕對的正統,絕對的大義,對尋常的百姓們如是,對七國叛軍當中的士卒,同樣如是。
若非是晁錯一捐削藩策加上劉啟一封令各大諸侯王來長安自辯的旨意,將那些諸侯王們給逼到了死角,同時又強行的將‘清君側’的大義塞到了這些諸侯王們的手上,,那些諸侯王們,絕對不可能舉起大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