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凡人看不到的地方,這弘農郡的法度,如潮水般,一次又一次的在這城門處掃過,任何一位想要令想要進入弘農郡的修行者,在這法度的壓制之下,都要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來。
而在這法度橫掃之下,還有氣之境的修行者偽裝做守門的軍士,手捧一枚令牌,僅僅的灌注著這令牌上偶爾閃過的神光。
“已經是有所行動了么!”太攀暗自道。
這法度和修行者所防備的,自然便是其他的修行者——這也即是說,從這一刻起,每一位進入弘農郡中的修行者,都是被弘農郡中駐守的欽天監之人,堂而皇之的監控了起來。
太攀目光再動,張開法眼,探后,這弘農郡的四個角處,零星的,法陣崩碎的痕跡,也是出現在了太攀的眼前。
見了這些法陣崩碎的痕跡,太攀也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道友也是為了十二元辰而來么?”弘農郡之外,如太攀一般的修行者,自然不在少數,是以,太攀此時的動作,當然也不可能瞞得過其他的修行者。
是以,當太攀垂下目光的時候,太攀的耳邊,便是有一個聲音伴隨著清晰的腳步聲而來。
太攀循著目光而去,正好看到,一個著了一身月白道袍的道人,手捧一掛拂塵,正隔著五丈的距離,朝自己遙遙施禮。
五丈的距離——遠了,防備之心過于明顯,自然是惹人不喜,但作為陌生人,若是太近,卻又是不免令人心生忌憚。
是以,對于神之境的修行者而言,初次見面的時候,相隔五丈,卻是一個不近不遠,拿捏得恰到好處的距離。
“十二元辰之事,已經人盡皆知了么!”聽那道人之言,太攀也是不由得已經,對于這天地當中,神祇們的行動力和執行力,有了另一個層面上的認知——他還不知曉,在黽池縣中一番爭論溝通之后,那位都城隍,已經是將此事全權交托給了長安道的三位合道半仙負責,也即是說,查出來黽池縣之局和十二元辰有關的,并非是神祇,而是九大宗派當中的,長安道。
“十二元辰膽敢血祭一縣凡人,試圖以此惡毒秘法成就合道,若非是黽池縣縣城隍舍身相阻。長安道的前輩又及時趕到的話,黽池縣一縣生靈,怕是盡無幸免,此等惡事,自然是要通傳天下而共誅之的。”
“我等知曉此事,又有什么奇怪!”聽的太攀的言語,那位穿月白道袍的道人,也是滿臉的唏噓憤恨。
修行者雖然超脫于凡人之上,但如十二元辰那般,將凡人的性命完全不當回事的修行者,畢竟只是少數中的少數——尋常時候,便是有修行者企圖以凡人血肉祭煉惡毒法器,都會受人唾棄,群起而攻,更遑論十二元辰所做的,乃是以一縣之生靈為血祭?
“也對!”太攀搖了搖頭,聽著道人話中的意思,如今通傳天下的訊息,和黽池縣中的真相,還是有幾分差距的——至少,這其中最核心的一部分,也即是,那在一縣生靈的血跡之下,要成就合道的不是十二元辰之人,而是黽池縣那位城隍這最緊要的一點,還不曾為眾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