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云行舟,剛剛閉關而出,見這弘農郡中守衛森嚴,外松內緊,一時起了好奇而已。”
“如今諸事已明,自然便是離去,重新擇地閉關。”太攀的目光,從石豐海的劍上離開,一臉的唏噓,“真想不到,只是閉關些許時日,帝國當中,竟是發生如此變故。”
“果然是亂世將至!”
“原來是云道友。”石豐海目光當中的敵意,稍稍的收斂了幾分,作為陡然跨越了氣之境和神之境的障礙的人,太攀的來歷師承,自然是被各大宗派,翻來覆去的查證過好幾次,確認沒有什么異常的,否則的話,九大宗派,早就是光明正大的將太攀給捉了回去了。
是以,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這石豐海眼中的敵意,自然也就是不再如先前那般,不過雖然收斂了幾分敵意,但其眼中的警惕之色,卻沒有絲毫的削弱。
“道友作為長安道之人,想來應當是可以聯系上徐道兄的。”
“道友若是還有所懷疑的話,與徐道兄聯系一番,自然也就能夠證明我的身份了。”太攀沉聲道,轉身看著那弘農郡,“道友若是還不放心的話,這些時日,我與道友呆在一起也是無妨。”
“如今的局勢,是有些風聲鶴唳。”
“為了安心,怕是要請云道友,在這弘農郡中逗留些許時日了。”對于太攀的提議,石豐海倒也是不曾拒絕,不過,這么一遭之后,石豐海眼中的警惕之色,也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消散了去。
這非是大意自負,而是徹頭徹尾的自信——在長安道接掌了局面之后,這弘農郡中,當然也有不少的長安道修行者鎮守,便縱然太攀真的是十二元辰之人,但石豐海自信,在自己等人的眼皮底下,太攀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來。
此間所發生的一切,在藏形匿跡的法術的影響下,自然不會有其他的凡人們注意到此間,不過,逗留在這弘農郡附近的修行者們,見到了這一幕以后,各自的行為,卻是都收斂了三分,剛才和太攀搭話的那元神修士,更是縮手縮腳的,絲毫沒有了先前的從容自如。
……
弘農郡中的風物,比起長安城的黽池縣而言,自然是又有一番別致的不同,長安城是恢弘豪壯,底蘊深厚,而黽池縣中,雖然也有千年古鎮的歷史厚重,但相對于長安城而言,卻是顯得渺小了些——不過這也沒什么奇怪的,這帝國當中,任何一座州府郡縣,和長安城相比,都是顯得渺小。
至于說著弘農郡府,則是介于長安城和黽池縣之間,雖然沒有二者的歷史厚重感,但這弘農郡中的勃勃生機,卻是絲毫不減。
城中,同樣是四處叫賣的貨郎,穿梭的人群之間,還有不少人,偶爾會神秘兮兮的,在旁人的耳邊,說起那黽池縣中的‘神跡怪談’以此為樂——黽池縣中的凡人們,雖然被蕭鳳鳴以無匹的偉力,抹消了那一段記憶,但醒轉之后,這些凡人們變得更加健康的身體,卻是瞞不住旁人的,自然的,這黽池縣中的‘神跡’,也便是由此廣為傳播,在這些凡人們的口中,這黽池縣,也是成為了一處神靈鐘愛的寶地。
“黽池縣中的變故,已經傳到了此間么?”
“朝廷也不管一管?”太攀隨意的問道。
“怎么管?”石豐海臉上也同樣是無奈的神色,“古來有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百姓們如何議論,又豈是朝堂能夠禁止得了的!”
“這畢竟,還是一個浩浩盛世啊!”
“也對!”太攀啞然一笑。
這些神鬼妖怪之類的流言,在這些凡人的口中,本來就是蔓延得極其快速的,縱然是那些凡人們,內心畏懼著這些神鬼妖怪之類,但越是畏懼,這流言的蔓延,也就越發的快速。
或者說,傳播這些流言八卦,本來便是凡人們的天性。
“云道友,請。”很快,兩人便隨著人流,出現在了長安道在這弘農郡中的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