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就是各大宗派的執法長老的另一個職責——在不影響本派威嚴的情況,又不影響各派的關系的前提下,從各派的法度當中,找出一個折衷點,將自家被捉去的弟子,哪怕這弟子,犯下了潑天的大事,諸如行刺皇帝之類,絕無幸免之理,執法長老也會想盡辦法的,將其帶回山門,以山門法度處置,以保證一個宗派內部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而能夠勝任這些工作的執法長老,其能力,其手段,可想而知。
故而,當徐求道開口的時候,太攀一時之間,竟是生出了一陣恍若隔世的感覺來。
前有登臨絕巔的蕭鳳鳴,后有這位昆侖山的執法長老,二者皆是無雙之輩,然而卻都不曾看出自己的本相,那想來,自己修行的這神胎道身之法,瞞過其他的合道半仙,自然也不在話下。
“見過宣前輩。”太攀朝著這老道人,再是一禮。
這老道人,來去匆匆,對太攀審視一陣之后,便是自顧自的離去。
等到這老道人離開,太攀才是摸了摸額間的冷汗,朝著徐求道埋怨起來。
“宣前輩親臨,道兄怎的不提前提醒我一下。”
“若是我不慎沖撞,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太攀搖著頭。
“這可是云道友你誤會我了。”徐求道此時,卻是叫起了屈來。
“你我撞破了十二元辰在古澠池的謀劃,又取了那蜃珠,十二元辰對你我,該是何等忌恨?”
“在那城隍廟中,我見了那合道半仙遺留的氣機之后,才是陡然驚覺,若是這蜃珠上,還有十二元辰中的合道半仙所遺留的手段,又當如何?”
“那合道半仙,豈不是就順藤摸瓜的,找到你我跟前?”
“思前想后,無奈之下,我也只好是以師門秘法,請來了師門前輩。”
“我本以為,來的只會是一位普通師叔,哪想到會是這位執法長老親至?”
“這不,我那蜃珠,也是被宣師叔,以一道法術,給強換了去。”
“可是叫我好生心痛!”徐求道臉上,也是一副郁悶的神色。
“罷了,不說這個了。”太攀帶著后怕之色,心有余悸的道,“還是說說徐道兄,你先前,在那城隍廟中可有所得?”
……
確認徐求道已經從城隍廟中察知了黽池縣之變的一部分真相以后,太攀便是孤身回了長安城,打算在別府當中靜修一番,同時也籌備一些祭煉法器兵刃的寶材,之后,再往帝國各處游歷,參加黃河邊的戰事,以求精進,只是,才剛剛踏進長安城的地界,太攀就被人攔了下來。
相互查驗了身份之后,攔路這人,便是引著太攀,踏進了長安城,然后從一處小巷當中,進了一個小小的宅子。
宅子當中,幾個書生,正引經據典的高談闊論,對于太攀的到來,幾個書生,都是視而不見。
繞過這幾個書生,太攀踏進了后面的一處屋舍,而這個時候,那幾個書生的爭論之聲,也是顯得越發的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