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看著那金雕再一次的撲躍而來,罡風在那金雕的爪間匯聚,撕扯著無窮的天地元氣,那吳姓的修行者,也是毫不在意的回到。
若是這金雕,善弄雷火,他或許還要顧及幾分,但這金雕精熟的,卻是操弄風暴,這卻是恰好就為自己所克制……
不過,雖然心中不在意,但在那張姓道人提醒的時候,這吳姓的道人,還是回了一聲。
只是,那‘那是自然’四個字中,‘然’字尚未出口,一抹森然的殺機,便是自穹天而落,將這吳姓的道人,籠罩其間。
在那殺機落下的時候,這吳姓的道人眼前,仿佛是被一片血色的汪洋籠罩,汪洋當中,卷起來的每一個浪頭,乃至于構成那浪頭的水花,都是由森然無比的殺機所構成。
頃刻之間,這吳姓的道人,渾身上下,都是炸出了一個一個的疙瘩,體內經絡間的真元,更是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在身軀的周遭,化作一個罩子,將其肉身,牢牢的守在其中——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森然殺機,雖然不知,這殺機起于何處,但這吳姓的道人毫不懷疑,這殺機的背后,接下來的,必然是雷霆一般,擋無可擋,避無可避的一擊。
是以,在動用周身真元的同時,本能的,這吳姓的道人,手中的羽扇,也是調轉了方向,不再去管那金雕的攻勢,反而是卷起無窮的烈風,在那包裹住自身的真元之外,再添了一層的保護,饒是如此,這吳姓的道人,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安心。
“吳……”在收回那羽扇的同時,那御劍的道人,便是臉色一變,倉惶出聲,言語之間,充滿了驚愕。
只是,這吳姓的道人,已經完全顧不上那御劍的道人作何反應,他只是,不顧一切的,將神識都鋪展開去,竭盡全力的,想要找到,這一抹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沛然殺機,從何而來!
雖然不明白,自己面前的這手持羽扇的道人,為何突然的放棄了那御劍的道人,但那金雕,也終究是不曾放棄這機會——縱然這可能是誘敵之計,但他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
左右都是一個死,那在死之前,能夠托著一個人類的神境大修一起死去,那也不虧!
這金雕如是想著,于是,一雙利爪,便是在間不容發之間,從那吳姓道人的身邊而過,落到了全無防備的那御劍的道人身上。
那御劍的道人,全然不曾想到,自己旁邊,與自己合作的親密無間的吳姓道人,會在陡然之間,撤去了防御,將自己給完全暴露在那金雕的攻勢面前,倉促之下,這道人,只來得及鼓蕩起周身的真元,操縱著天地元氣,在自己的周身,化作一層防護——然而,在同樣的神境的修行者面前,這樣的一層,作為神之境的修行者與氣之境的修行者之間的天塹的防御,卻是脆弱的,好像完全不存在一般。
那御劍的道人,倉促之下張開來的防御,連阻攔那金雕的攻勢一瞬間都做不到。
裂帛的聲音響起,于是攻守強弱,在這剎那之間,被徹底的逆轉,那金雕的利爪,在撕開了那御劍的道人的防衛的同時,便是絲毫不加猶豫的,朝著那御劍的道人的頭顱落下——那利爪張開來,卻是正好,將那御劍的道人的整個頭顱,都包裹在其中。
在一個剎那,紅白交錯的東西,迸射出來,那飛劍,在洞穿了那金雕的翼展之后,無力的落下,其上的鋒芒,飛快的變得黯淡,緊接著,那跌落于地的飛劍,同樣是變的枯朽……
只是一剎那的交錯,那御劍的神境大修,便已然隕落!
“逃!”看著眼前的一幕,那手持羽扇的修行者,第一時間,就在心頭涌現出了這樣的想法來,羽扇揮動之間,周遭的天地元氣,都是徹底的動蕩起來,浩浩蕩蕩的風暴,夾雜著雷光地火,將方圓數百丈,卷得一塌糊涂,風暴當中,那吳姓的修行者,也是飛快的,御風而走,在這過程之間,其手中的羽扇,絲毫不離脖頸,胸口,眉心等處致命之地。
見此,那金雕本能的想要追趕,只是,他才剛剛展開翼展,那翼展上,被飛劍貫穿的傷口處,便是傳來一陣劇烈無比的疼痛,叫那金雕,完全無法施展開引以為傲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