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曉了風孝文從秘庫當中所得的,便是這長平劍以后,對今日之局,你便有所預料了吧。”“武安侯!”
“武安!”
“嘿,還真是真真假假,實實虛虛。”那都城隍的言語之間,雖依舊是充滿了冷冽,但對劉啟那討巧的動作,這都城隍,卻沒有絲毫的拒絕。
就如劉啟所說的那般,這在漢帝國建立之后,才出現的都城隍,本來就與這漢帝國,于劉氏一脈,有著脫不開的羈絆,這數千年來,若非是他一直鎮守于此,劉氏一脈的帝室傳承,又怎么可能會平穩到如此的地步?
“老祖宗可真是冤枉侄孫兒了。”劉啟一邊捏著那都城隍的肩膀,一邊出聲。
“老祖宗您也不想想,侄孫兒雖號稱天子,壽五百,但本質上,也只是一介凡人。”
“再如何的智計通天,也不可能想得到天師府在五百年之后的舉動。”
“又怎么坑會謀劃出這無回谷的局面來?”
“你當然不知曉天師府的舉動,但這與你的謀算,又有什么影響?”
“近五百年的時間,這天地當中,無一人知曉,風孝文腰間的,便是弒神兵長平劍,這其中沒有你再出力,誰會信?”
“讓我猜猜,縱然是沒有這無回谷之局,風孝文的下場,會如何發展。”
“作為萬靈山在帝國當中的主事人,風孝文,本就是天師府的眼中釘,肉中刺——萬靈山派駐于這帝室的主事者,歷代以來,就沒有能夠安穩離開這帝國的。”
“但尋常的神境大修,不是風孝文對手。”
“想要將風孝文,留在這帝國當中,天師府出手之人,必然便是合道半仙。”
“有著這長平劍在手,出其不意之下,風孝文在隕落之前,說不得還真的有機會重傷一位合道半仙。”
“而那合道半仙,縱然是察覺到了這長平劍作為弒神兵的本質,但其傷于這長平劍上,明知其乃是弒神兵,也必然會將弒神兵帶回天師府中。”
“然而,是弒神兵出,天地之間的神祇,必聞風而動。”
“如此,天師府和神祇之間,自然就產生了直接的沖突。”
“不過,劉啟,你能夠告訴我,你謀劃這一局,意義何在?”言語之間,雖然沒有了先前的森然,但那都城隍的臉色,卻依舊是嚴肅無比。
“老祖宗,您還說漏了一件事。”劉啟的臉上,有微微的黯然之色,“什么時候,風孝文才會離開這帝國?”
“那個時候,侄孫兒早就死去了的啊!”
“侄孫兒死去,新的帝王繼位。”
“侄孫兒作用四海,耳目遍地,又怎么可能察覺不到,九大宗派,諸侯王,乃至于萬靈山之間的暗流?”
“侄孫兒在位還好,但等到侄孫兒死去之后,新的帝王,縱然是有著老祖宗您的庇佑,也未必有機會,在幾大宗派,乃至于諸侯王施加影響之前,掌控局勢。”劉啟的聲音,低沉無比。
“所以你就打算,以這種方式,將神祇和天師府,卷進局中,在以此為關聯,將余下幾大宗派,一起牽連進去,以此給下一任帝王,爭取足夠的時間?”那都城隍臉上的嚴肅依舊,只是其言語,較之于先前而言,已經是柔和了不少。
“那接下來你作何打算?”
“劉濞等人,既然已經起兵,就不會輕易放棄。”
“縱然是他們難以跨過黃河,但時間,依舊是不站在你這一邊。”
“他們只需要是在黃河之畔與你僵持住,那黃河以南,或許就真的要至此脫離這帝國了。”
“到時候,金甌不全,你又當如何?”那都城隍的言語,不乏告誡之意。
“這一點,侄孫兒自然也是清楚的。”見那都城隍的態度已經軟化下來,劉啟的姿態,也是越發的從容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