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在河畔對峙,又豈會那么輕松?”
“侄孫兒已經發了密旨過去,今年冬至,若是袁盎沒有跨過黃河的把握,便會放開對黃河一線的防守。”
“任由七王叛軍渡河而過。”
“黃河天險一失,這長安城,便在他們眼前。”
“侄孫兒就不信了,劉濞他們,能夠忍得了這誘惑?”說到這里,劉啟的聲音當中,充滿了狠辣之色。
“你就不怕,他們當真是將這長安城,一鼓而下?”
“就算你是天子,鎮守于蠻山荒海界之前的大軍,你也不可能將他們調度出來助你御敵的。”都城隍此時,也是將眉頭皺了起來,雖然他的職責之一,是保護這帝國的傳承,以及保護劉氏的血脈傳承,但數千年以來,其性情好惡,自然也是有所偏向。
“到了那時,會有匈奴寇邊。”沉默了一陣之后,劉啟才是咬了咬牙,艱難無比的出聲。
“你敢!”聽得此言,尚未等劉啟說出接下來的話,那都城隍已然臉上神色大變,其身下天地元氣凝結而成的寶座,也是在這怒意勃發之間,四分五裂。
“漢匈不兩立!”
“若是忘了這一點,那你這一脈,也就沒有必要傳承下去了!”那都城隍,冷著臉道,口中說出來的,卻是這天地當中,任何一個修行者,都不敢講出來的話。
抹去一系帝室血脈的傳承——天地之間,便是那九大宗派之一,都不敢行此大事。
“老祖宗放心。”
“屆時,侄孫兒會親自率兵北上,以拒匈奴!”
“宗室子弟,侄孫兒會一起帶上。”
“若事有不諧的話,也不需老祖宗動手。”
“侄孫兒這一系傳承,自然不會剩下。”
“而這長安城,也只靜候新君!”說到這里,劉啟也是閉上了眼睛,不在去看那都城隍的臉色。
“聽你這意思,便是我也勸不動你么!”
“老祖宗恕罪!”劉啟只是閉著雙眼。
“高祖遺訓,匈奴禍起,國內不敢有爭。”
“不想連這一條,都被你利用上了。”
“劉濞等人,以大義舉兵。”
“待你北上之時,縱然是這長安城,只是一座空城,他們也未必敢踏足其中。”
“一旦踏足其間,他們便失了大義。”
“沒有這大義,他們又如何能覬覦帝位?”
“七王內部,本就不是一心。”
“帝位當前,他們又有誰甘愿身死族滅,為人作嫁?”
“不愧是他的子孫。”而這個時候,劉啟所有的謀劃,也都是徹徹底底的,展現于那都城隍的眼前。
“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