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緣故,叛亂的主導者和發起者,吳王劉濞,這些時日,已經是發了好幾次脾氣,軍中的將領,也是被斬了好幾個,是以,此時七王一方的士氣,也是有些衰落。
不過,盡管如此,七王一方的軍士們,對于戰爭的勝利,卻依舊是抱有無窮的信心。
太攀到來的時候,正好是七王一方,再度進行了一次試探性的橫渡黃河,數十艘艨艟走艦,朝著從黃河的另一頭,緩緩而來,在黃河的波濤之下,艱難的調整著方向。
那操船的,顯然都是好手,數十艘艦艇,有大有小,又長又短,艦艇上所載的軍士,拒馬等等,也各有不同,但那數十艘艦艇,卻是在黃河的浩浩波濤之上,排成一條筆直的線。
而在黃河的這一頭,帝國大軍,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袁盎帶著七千余人,列陣迎于碼頭前,大軍陣前,還有數十位修行者,來回巡視,以免是有七王一方的修行者,在大軍橫渡而來的時候,以秘法凝水成冰,畫土為石,在黃河之畔,擺開幾個能夠暫時停靠,叫大軍登陸的碼頭來。
當那數十艘艦艇,快要到河心的時候,大軍陣前,袁盎也是揮了揮手,然后有千余弓箭手往前,拉開了手中的大弓。
兩三個呼吸之后,密密麻麻的箭矢,便是如飛蝗一般,在穹天之上劃出一條弧線來,將那江心上,距離岸邊還有百余丈距離的數十艘艦艇,盡皆籠罩于其中。
每一支箭矢上,都纏著些浸油的布條。
艦艇在江心處,不過行了十余丈的距離,岸上的弓箭上,便已然是射出了三波箭矢。
那數十艘艦艇上的操船者的水平,在這個時候,也是顯現出了明顯的高低來,水平高的,依舊是操持者艦艇,和大部分粘連于一處,但那些水平稍稍遜色的,卻是在躲避箭矢的過程當中,和大部隊,分開了一些距離來,在波濤的沖刷之下,朝著黃河的下游,緩緩的偏轉過去。
至于說艦船上的士卒們,對待這些箭矢,也是極有經驗,箭矢落下的時候,每一個士卒,都是熟練無比的,舉起了手中的盾牌,又或者是躲進了艙室當中,是以,三波的箭矢之后,那數十艘的艦艇,船舷,帆布上,都是插滿了箭矢,但死在那箭矢上的士卒,卻是幾近于無。
見此,河岸上,無論是袁盎,還是那些士卒們,都是習以為常的模樣。
又六輪箭雨射出之后,那河中的艦艇,距離岸邊,已經不到五十丈,目力好的,甚至是能夠隔著著五十丈的距離,看清彼此冷漠的面孔。
當一根強勁無比的箭矢,從那橫渡黃河的艦船當中,朝著袁盎的面龐射落,然后被袁盎身后的護衛撥開的時候,袁盎手中,又一枚令旗落下。
于是,那上前來的千余弓箭手手中,也是換上了全新的箭矢,每一支箭矢的箭頭上,都閃爍著白花花的光芒,光芒當中,有微微的暖意流轉。
“磷灰?”遠遠的看著那泛著白光的箭矢,太攀的眉頭,也是微微的一皺——難怪先前的那九輪箭雨,沒有絲毫的戰果,主持戰事的袁盎,都絲毫不著急。